张伯正在院子里杀鱼。 原来黄德磊过来卖鱼顺便送了两条过来,正杀着呢。就看见黄豆和黄桃拎着鱼来,连忙伸头往她们身后看:“孩子呢?” “他们下午要去看抓鱼,不肯回来。”黄桃放下鱼,准备挽袖子帮忙。 张伯赶紧挥手:“别动别动,去看孩子去,别让他们乱跑,这些我和你娘来就行。” 黄桃的婆婆也拿了一把刀出来,屠夫家,就是刀多。 “你们怎么送这么多鱼来,都是抓的吗?哎呦,这条可真够大的,咋还给我们送半截来?”黄桃的婆婆边说边开始杀鱼,手脚利索的很。 黄豆蹲下来身子,指着那条剁一半的鱼说:“这条是大山和姐夫抓得,二十多斤呢,我们晚上吃鱼头,这个一家一半腌起来。” “行,腌起来晒个大半干给你们带回东央郡去。”张伯说完也不留她们喝茶:“快回去,看好孩子。” 姐妹俩看张伯担心孩子,也不坐了,起身出了院子往回走。 到家里才知道,四个孩子又闹着赵大山和张小虎他们,现在又被带去抓鱼去了。 赵大川又去地里看着了,家里雇佣了一批村民,农闲帮忙开沟,给工钱,不供饭。虽然不要赵大川动手,每天却要去看着他们。 姐妹俩又急忙往河滩赶,四个孩子,深怕他们看不住,掉河里就麻烦了,天气还是很冷的。 到了塘边,才看见,赵大山和张小虎都没下去。吃了饭,鱼没有上午刚拖过网那么多了。下面的人却比上午多了,中午从地里回来听说的人都过来抓鱼了。 几个半大小子也光了脚在水边走来走去,用网兜在水里捞那些已经被搅混了的鱼。 别说,确实可以捞到漏网之鱼,不管大小,终归是欢喜的。 有赵大山和张小虎在,带着四个孩子,黄豆和黄桃还有黄小雨乐得轻松,索性把孩子交给他们看着,她们回去帮忙杀鱼腌鱼去了。“ 这一天,黄港村家家户户都在煮鱼。 黄豆和黄桃亲自动手,做了一锅鱼头豆腐,又做了一锅杂鱼锅贴。 晚上是全鱼宴,满院飘香。 这样的日子果然是热闹而又温馨,是在东央郡感受不到的。 洗了澡,跑了一天的航哥儿已经睡着了。 赵大山和黄豆坐在灯光下聊天,窗外是安静的夜。 “赵大山,你喜欢这种捉鱼种地的生活,还是喜欢行船拉货跑商的生活,或者是在东央郡,开几家铺子,收租的生活呢?” 黄豆依靠在赵大山的怀里,微仰头看向他的下巴。 “说不清楚,船开久了,就想上岸。地种久了,就想不种地,能去开个铺子也好。一件事情做就了,就想换一种活法。” 赵大山的目光看向窗外,小的时候他为温饱而活,后来跑船为挣钱而活。再后来,他想给老婆孩子一个好的生活而努力。 现在,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安贫乐道,黄豆身体健健康康,他们能有一群小崽子,跟在他和黄豆身后。 “赵大山,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我们就把航哥儿抚养成人就行了。我不想抱养别人家的孩子,谁家爹娘也舍不得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 黄豆把头在赵大山的怀里轻轻蹭了蹭,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心。 “好。” 伸出手,捋了捋黄豆垂散下来的发丝,柔软而光滑,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你会后悔吗?”黄豆问。 “不会。” “赵大山,我也不后悔。” 窗外月影婆娑,窗内情谊浓浓。 进了三月,天气越发暖和起来。 赵大山带着黄豆又去山上庄园住了几天。 此刻满山花开,铺天盖地的绿色,中间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 真是美得让人窒息。 春天是野菜上来的日子,黄豆和黄桃还有黄小雨,吴月娘四个人带着一群孩子去挖野菜。 荠菜可以回来包饺子,马兰头可以回来凉拌,采了蘑菇木耳可以烧汤。 新鲜的菌菇烧野鸡汤,鲜香的让人流口水。 赵大山领着几个汉子进了山,说要去打猎,猎点野味回来加餐。 久没进山,赵大山感觉自己都生疏了。刚爬到半山腰,就听见山脚下有人在喊他们。原来是黄德落回来了,黄宝贵和黄德光带着他来找赵大山。 听黄豆说他们进山打猎了,赶忙往山上跑,准备也去试试身手。 “这山里野兽没有,野鸡野兔真的不少。”张小虎拎着一串野鸡,气喘吁吁道。 “那是。”就连黄德磊也累了,扶着一棵树杆站着喘气:“这山被大山买了下来,就没人进去了,山里野鸡兔子繁殖又快,自然多。” 看了看,一座山头才跑了一小半,黄宝贵出主意:“干脆我们再进去点,多打点野味去镇上卖得了。酒店里就需要这些。” 黄德落看了老叔一眼:“老叔,你是不是在家里住久了,忘记你现在可是个大老板,还去和那些猎户抢生活啊!” “话不是这么说,都回家了,我可是个地地道道山里汉子,靠打猎种地养家糊口。”赵大山笑道。 “不打了,回去吧,明天要吃再来。”黄德落掂掂手上的兔子,这些足够吃了。 几个人收拾猎物往回走,打得太多了吃不完,反而浪费。 七只野鸡,四只兔子,一只獐子,挖竹笋的时候又碰见一窝竹鼠。 把几个人欢乐的不行。竹鼠的肉细嫩,不像兔子肉粗糙,野鸡的肉难煮也难啃。 没料到,抓了一窝竹鼠,拎回去的时候,孩子们不让杀。哭着喊着是老鼠,不能吃,要打死。 赵大山只能说拿我拎到山下淹死,骗了他们,拎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