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凌晨天刚亮,一纸奏章落在殿内的地面上,前来禀报的司礼太监看到龙颜大怒,不敢吭声。
“才消停多久,就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把总兵,知府,还有那个王俊一起叫过来,朕要亲口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奏皇上,宋知府他身体有恙,来不了了。”
“他又怎么了?”
“据说是受了惊吓,外邪内侵,一时卧床不起。”
“大明国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怂货,等案子结了朕再办他,其他人呢?”
“北镇抚司指挥使王俊,扬州总兵邵五峰正在殿外等候。”
“宣他们进来。”
老太监诚惶诚恐退出文华殿,扯起尖嗓子高喊。
“宣,北镇抚司王俊,扬州总兵邵五峰进殿。”
“微臣王俊”“微臣邵五峰”““叩见皇上。””
趴在地上跪了半会,也不见朱皇帝叫他们平身,知道大事不妙。
“传朕口谕,将扬州总兵邵五峰革职查办,即刻施行。”
身着朝服的邵总兵当时冷汗就下来,冒死进言。
“微臣斗胆请奏皇上,因何事要将微臣革职查办?”
“何事?扬州数万兵马,竟捉不住一个女刺客,你还有脸问何事?”
“皇上,邵总兵治兵勤勉,忠心天日可鉴,此案案发突然,内有隐情,非总兵所不为,望皇上明察!”
王俊与邵总兵故交,竭力替他求情。
“还有你!”皇帝把话锋转向王俊。“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竟管不住一个千户,致其与刺客同谋合污,该当何罪?”
老狐狸王俊早料到自己脱不掉干系,千户在锦衣卫的编制中官职不算小,能叫上名的,都是得力干将,专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这个燕翔各方面能力非常出众,就是人太有个性,不好管教,出状况是迟早的事,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既然是锦衣卫犯错,理当由专门管理锦衣卫的镇抚司来处理,这是大明传下来的规矩,朱皇帝口上斥责,暂时不敢拿王俊怎么样,与相对弱势的南镇抚司不同,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是皇权制约朝中派系的一张王牌,指挥使王俊好比猎弓,鸟未尽,弓不能藏。
“微臣管教属下不严,甘受责罚,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全力捉拿案犯燕翔,清理门户。”
“跟朕说说,你要花多长时间,一年?还是十年?”
“不出三个月,北镇抚司定将燕翔抓捕归案。”
朱皇帝伸出三个手指头。
“朕准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朕要是见不着人,你自己把乌纱帽放这。”
皇帝的中指在桌上敲得笃笃响。
“微臣遵旨。”
“邵五峰!”
“微臣在。”
“朕刚又想了一下,你要么就先到巡检司历练一番,什么时候抓到刺客,什么时候官复原职,听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
“都退下吧。”
小小的巡检司对英勇神武的邵总兵可算委屈,但又能怎么样,幸好这里不是朝堂,皇帝还有反悔的机会,捡个小命知足了。
另一边。
距离扬州城几公里的驿站外面,一大早就听到隐约嘈杂的马蹄声,把睡眼迷蒙的阿翔给惊醒,急忙摇醒白牡丹。
“哎,醒醒,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