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擎文的脸色都白了,一抬手正欲毁了那枚令牌,手腕忽然似被千万根银针扎了一般,痛地他身子都微晃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叶公公抓住了手腕。
“老将军,得罪了!”然后将令牌呈给了南宫振天。
南宫振天看了一眼,接过放在手中细细地把玩,然后缓缓开口,“东方擎文与刺客关系不明,离席回府,将军府的人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外出,更不许旁人探视,其余事情待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对陛下衷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陛下,陛下……”东方擎文被禁卫军给带了下去。
禁卫军走到东方家的席位前,“东方公子,小姐!”
东方寒没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余下的那些个公子小姐则是一脸惊恐地被带了下去。
宴会之上出现了刺客,并且还牵扯到了一国将军,今晚的宴会大家也再没有了兴致,南宫振天说了声“今日宴会到此为止”,并嘱咐了接待他国使臣的臣子尽心照顾两国使臣便率先离开了。
众人也都渐渐离开。
丞相府。
“祖宗,小祖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爹爹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三笙阁了!”楼延跟在一脸冷漠的楼宁绘身后,一脸讨好地承诺。
楼宁绘冷哼一声。
楼延也清楚楼宁绘的性子,轻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想嫁给连枢。”楼宁绘直接开口。
她没什么特别想要的,金银财宝,权势富贵,对她来说远不及那个人。
楼延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无奈地开口,“宁儿啊,人家连枢是摆明了不想娶你啊!”
如果连枢真的想娶,又怎么会在乎对安洛离的承诺,这些年连世子做出出格的事情还少么?!
“她也不是真心想娶安洛离。”楼宁绘说。
“你怎么知道?”他觉得连枢对安洛离挺好的,至少有尊重。
“连枢她……”楼宁绘差点将连枢是女的这个秘密给说了出来,临了嘴边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连枢不会告诉其他人哪怕是她父亲都不可以,偏开头,有些不耐烦,“反正我就是知道,连枢根本不喜欢安洛离。”
“宁儿,连枢这个人流连青楼楚馆,可是这么多年你可曾真的听过有那个女子或者是……男子真的找上门要连枢负责?”楼延的目光深了些,语重心长地道:“这连枢啊,看似多情,其实性子也薄凉!”
更深一点他还没说。
或者,连枢这么多年只是逢场作戏,那单是这点也足够说明连枢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那又怎样?”楼宁绘并不在意,“当年如果不是她现在这个世间也不会有楼宁绘这个人。”
对她来说,连枢多情也好薄情也罢,她都只是想留在她的身边而已。
甚至于她希望连枢能够薄情一些,这样她身边的人也能少一些。
楼延的脸色一顿,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开口,“为父……会为你想办法的。”
他能理解宁儿为什么对连枢这般死心塌地,当年那样的处境中,将她救出泥沼洗去污秽的人是连枢。
“谢谢父亲!”楼宁绘低低地道。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故意在父亲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故意利用父亲对自己的愧疚和疼爱让他帮自己得到连枢。
她知道自己的手段很卑劣,可是她没有办法。
从连枢救了自己那一刻起,她就成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丞相,明国公求见。”楼延将楼宁绘送回房间,便听见下人禀报。
他挑了一下眉,“请他去书房。”
“国公爷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楼延踏进书房便笑着开口。
明棋坐在一旁喝茶,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楼延,连带着八撇胡子都没了喜感,“楼延,今夜将军府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楼延在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明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延!”明国公声音沉了一些,“刺杀陛下,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死罪。”
他与楼延年少相识,算来已有几十年的交情,对他的性格手段也颇为了解,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与他毫无干系。
而且,当年楼宁绘出事,楼延有足够的理由对付将军府。
楼延吹了吹茶,温润的眉眼依旧带着淡笑,“明国公,有些事情没有证据还是少说为妙!”
明国公沉着脸色看着楼延,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今天那枚令牌可是有什么不一样?”当时他离得比较远,但是楼延应该是看清了,否则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开口。
而且,楼延怎么会那么及时地拿出三笙阁的令牌?!
“这才是明国公今日来的目的吧!”楼延温润浅笑。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国公,“明国公既然来了这里,对那枚令牌应该也是有了答案不是?”
明国公脸色彻底一变,杯中的水都溅了一些出来,“难道真的……是风云令?”
“可是当年连王爷去世之后风云令不是随着风云骑一起消失了么?”明国公喃喃地道。
“只是消失而已,明国公难道还希望风云骑一辈子不出世了?”楼延似笑非笑地看着楼延,“也是,我都差点忘记了,明国公该是不希望风云骑重新出世的!”
明国公没有说话,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