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害了世子。”出岫嗓音依旧是沉沉。对他来说,世子是最重要的。
连枢选择的位置正好是二楼角落的一个窗边,连枢走到了窗边,双手环胸头抵着窗柩,目光似乎是淡了又淡,又似乎是沉了再沉,反正,就是那种眸光越来越深,情绪却越来越淡的那种感觉,“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出自我手,不是夙止。”
那个时候,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绝对是第一次以那种残忍的方式虐杀。
其实,后来就算是出岫不出手,新衣也活不了多久。
连枢低头看着自己白皙到没有半点血色只一片如雪的手,微微地垂下了眸子。
其实,她的手上,沾了数不尽的鲜血。
也应该算是……死有余辜的!
闻言,出岫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一直以为新衣身上的那些伤,是夙止弄的,因为夙止从来最擅长的就是折磨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换成了世子,他真的是有些意外。
不过,倒没有觉得世子残忍,更多的反而是心疼。以前她还只是连王府羲和公主的时候,是真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世子,对不起!”尽管已经说了不止一次,可是,出岫还是觉得不管说多少次,都不能让他心中的悔恨和歉疚散去半分。
“我听腻了,换一句吧!”连枢自然知道出岫话语中的意思,不疾不徐地吐出了一句话。
出岫微愣地抬头看向了连枢,似乎疑惑。
“还是唤我名字吧!”对她来说,出岫就是大哥哥的存在,这么多年,一直无限包容她的性子纵容她的行为,她不想自己和出岫指尖这么生疏,也不想他们之间留着心结。
出岫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下薄唇。
连枢依旧是姿态慵懒地靠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了出岫,淡淡地调侃着说:“以前你刚来王府的时候还喊过我丫头片子呢!”
出岫也是难得地微囧了一下。
抬头看着面前一袭妖红色锦衣的连枢,发现,她的脸上全然是认真之色,沉默了一下,神色气质已经温润了下来,勾了一下嘴角,“连枢。”
这两个字,比刚才喊的一声她的名字相比,自然了许多。
连枢亦是回了一个轻轻的笑,将手中有着“花初烬”三个字的小木枝交到了出岫的手中,缓缓道:“花初烬,天水族花家少主,年龄不知道,性别不知道,容貌不知道。”
她暗中查过天水族,但是关于这位花家少主,只能查到这么多。
不仅如此,除了花初烬的母亲,就连这位花家少主的父亲,都查不到任何线索,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
平庸到了极点,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而且还是入赘花家,并且与花初烬的母亲花眠之间,关系极好,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不过如此。
看着连枢说这句话的表情,出岫低低地笑了笑,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刚才离去的青衣人再次走了过来,对连枢做了个请的姿势,颇为恭敬地道:“连世子,我家主人有请!”
无论是话语还是姿态,都没有半分轻慢的意思。
出岫微皱着眉头,神色依旧防备。
就算对方表现地再具有善意,在不清楚这位花家少主的目的之前都不能放松警惕。
连枢懒懒地站直了身子,殷红的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道:“对于那个传言中三不知道的花家少主,本世子确实挺感兴趣,既然花少主盛情相邀,本世子自然不该拂了花少主的面子!”
说完之后,眸眼一抬淡淡地看着那位传话的青衣人。
青衣人心中抹了抹汗,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刚才在楼上被少主骂了蠢货,他差点就信了这么连世子的邪!
虽然是少主先招惹这位连世子,但是连世子分明也想一探少主底细才有了刚才他上去询问少主的话。
不过,少主对这位连世子,似乎一直挺感兴趣的!!
三楼,雅间。
连枢进去之后,出岫准备跟进去的时候被候在外面的青衣人给拦住了,“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和连世子单独见面,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
出岫皱着眉,尚未说话,就听见了连枢的声音缓缓传来,“出岫,你在这里等我吧!”
出岫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环胸静静地站在门前。
简单干净的房间。
两人皆是着了妖红如血的衣衫。
一人衣袍玉贵fēng_liú,一人斗篷神秘自若。
连枢站在房间中央,抬眸静静地看着雕花木窗边那道妖红色的身影,似笑非笑地哂了一下薄薄的唇,清晰淡漠的话语带着三分妖魅七分凉薄,“花少主倒是悠闲,不留在天水族何时竟然来了东凌?”
大概是对连枢那种带着刺的话语有些微微的不悦,窗边那道红影周身气息微微地冷了下来,“天下之大,本少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依旧是那种冷沉冷沉的雌雄莫辩话语。
不过,让连枢觉得有些怪异的就是,这句话,听上去有那么几分诡异的赌气意味在其中。
连枢:“……”
听闻天水族这位花家少主性子特别古怪,古怪到不能形容,难道这个算在其中?!
不然的话,和她赌什么气!
“我送你的茶和莲子,你为什么不要?”依旧是十分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