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司是云虚的地盘,没有云虚授意,给巡城司几百个狗胆也不敢招惹迅翔商行。
云虚又是流城玄武的副主事,这笔账自然会算到玄武头上。
朱雀主事并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怕玄武挑刺没错,真要杠上也绝不会虚,愣是把任松骂了个狗血淋头,并扬言要把状告到上使面前。
要是让上面知道四灵的一条财路居然被流城玄武无故掐断,保管把任松生吞活剥。
任松当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只能低眉顺眼陪着笑脸,拍着胸脯让朱雀主事放心,好不容易将人哄走,转回头觉得事情实在难办。
一朝天子一朝臣,云虚是风沙拉进玄武的,他当然信不过,有意使二王子取而代之。
双方已经洽谈多次,私下达成默契,打算联手把风沙和云虚整垮。
本来进展十分顺利。
云虚被设计落入陷阱,风沙则卷入一桩事关朱雀卫的命案。
云虚认为风沙无力助她,不得不放低姿态跑来服软,要跟风沙切割关系。
眼看上使到来之前就能把事情搞定,这次聚会便能彻底废黜两人,任松不免有些得意。
岂知一直默默退让的风沙竟然突显狰狞,仅仅一夜时间,便即翻盘。
云虚几乎立刻反水。
紧接着迅翔码头被封。
恐怕这还只是报复的开始。
任松思索良久,认为接待上使才是目前首要大事,为了流城风平浪静,其他一切皆可让步。
于是亲上公主府求见云虚。
云虚仍旧派个侍女出来打发,反正就是不见。
这下任松真的火了,不光是着急上火,更是怒火攻心。
他是弄不过风沙,难道还弄不过云虚?
转头便到了二王子府上,逼着他立刻解决云虚。
玄武主事的意志非同小可。
当天下午,云虚被母亲急召入宫,旋即软禁于宫内。
二王子则领着女王的谕令接管原本由云虚掌控的巡监部,以及下辖的巡城司。
迅翔的码头很快解除封禁。
局势突变迅若惊雷,朝野内外大为震撼。
很少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少数知情人猜测或许与东鸟副使被害有关。
风沙当然是知情人。
让云虚封禁码头之前,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种结果。
惹上迅翔商行必然导致朱雀发飙,朱雀发飙必然导致任松发飙,任松发飙必然针对云虚出手。
这是很简单的连锁反应,并不难推测。同时证明任松果然和二王子混到了一起,杀害东鸟副使这件事八成是他俩合伙设局。
他能想到这些,比狐狸还狡猾的云虚当然也能想到,既然还是这么做了,说明已经定好了脱困之策,顺便还他个大人情,绝对划算。
云虚之前找他要的那批女杀手当然不会拿来当摆设,虽然还不清楚她打算干什么,反正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暗杀。
正想着,伏剑快步进院,或许因为走急的关系,小脸蛋红扑扑的,轻轻喘着气。
这两天,她每天都会去宫青秀那里学剑,晚饭之后才会回来收拾残羹碗碟,回来这么早肯定有事。
伏剑很快喘匀了气:“宫……宫大家请主人去一趟。”
风沙有些意外,宫青秀这时找他做什么?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一起去到升天阁。
宫青秀有间功房,一天大半时间都呆在这里,要么练剑练舞,要么教人练剑练舞。
因为刚练功的关系,宫青秀穿得单薄且贴身,薄纱下隐隐透露雪白带粉的肌肤,突显令人瞠目的完美曲线。
与以往沉静柔顺的气质不同,这会儿更显青春健康。
“听说柔公主昨日进宫,到现在还没出来。”
宫青秀尽力压抑着语气,仍旧听出隐隐焦急。一面说着,一面引着风沙到蒲团上坐下,自己坐到对面。
伏剑站两人后面伺候,耳朵尖尖竖起。
她根本是云虚的人,这会儿自然比谁都紧张。
风沙没料到宫青秀居然这般关心云虚,随口应道:“我也听说了。”
宫青秀小心翼翼的问道:“莫非因为迅翔商行?”
风沙嗯了一声:“有可能。这个商行来头真不小,居然连柔公主都扛不住。”
“那怎么办才好。”宫青秀小声喃喃。
她对玄武对四灵一无所知,以为风沙的后台便是柔公主,如今柔公主出事,风沙恐怕也会遭受牵连。
因为迎接上使的关系,这两天玄武上下都很紧张,导致升天阁的气氛跟着冷肃,更令她认为风沙陷入麻烦。
心中不禁又后悔又羞愧,要不是她挑着风沙对上迅翔商行,风沙不至于落入此等困境。
风沙顺着宫青秀话说道:“现在还没想好,以后或许会有办法。”
宫青秀咬咬下唇:“青秀能帮什么忙吗?要不我进宫恳求女王……”
每年稍大点的节庆,她都会应邀进宫演舞,辰流女王对她还是很看重的。
“我没有瞧不起青秀的意思,这件事恐怕你帮不上忙。”
宫青秀犹豫少许:“青秀尚有几位好友,各具来历,如果风少有什么力不能达的地方,或许能够帮衬一二?”
风沙神情微动,追问道:“什么好友?我认识吗?”
宫青秀微微一愣,垂首掩饰道:“都是师傅的故旧,平常少打交道,您应该不认识。”
风沙“哦”了一声:“宫大师交友广阔,故交想必来历不凡,或许真能帮上忙。”
“既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