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也不是金属做的。
故作冷血的走出贵宾室的门,向宇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要是任由白文心对自己的感情发展下去,那可就彻底完蛋啦!
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贵宾室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白文心在里面骂骂咧咧,“臭小子,你凭什么拒绝我这个大美女。”
然后就是一连串骂人的话。
哪怕白文心已经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可让她在短时间内改变火爆的性格,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不想再惹这座瘟神,向宇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找到一个僻静处,掏出手机来给袁红梅同志打电话。
经历一个晚上,向宇已经心力交瘁。
他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完成亲妈交代的任务了:要跟她请示一下才成。
电话过去很久才打通,没等向宇说话,袁红梅兴奋的声音便传过来:“还没睡吗小公子,跟你说哦,山里的空气真的太新鲜了,我也没舍得睡。身体从内到外好像都被彻彻底底地洗涤了一遍,轻松的不得了……”
难得出去旅游一趟的袁红梅同志说个不停,从山里面的风景,到今日的见闻,顺便还提了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跟简单的农家饭菜。
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向宇会挑选最合适的时机,抛出一个感叹词,表明自己听得很认真。并且对她描述的风景同样神往。
仔细想想,过去这么多年,袁红梅同志为了这个四口之家,倾其所有。能这样放下一切出去旅游,真是头一遭。
要是以往,她会担心向宇跟任依的吃喝拉撒问题,会操心老向每天的烟量,并多次提及让他戒烟戒酒的想法。
家中还有一堆的家务需要操持,对于年轻时的梦想,她也很久都不曾提及了。
想着想着,向宇十分心疼袁红梅同志,就更不忍心打断她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喜悦。
“……山里的星星也亮得很嘞,在城市是绝对见不到的。漂亮的像一幅画,我本来是拍了几张照片的,可远远没有用眼睛看那么漂亮。要不,我下回带你一起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袁红梅对向宇说话的语气渐渐亲切,就好像恢复成母子关系那样。
或许是……记忆当中残留的亲情导致的?
向宇很惊喜,手都要拿不住电话了。
说了好一会儿,电话另一端的袁红梅同志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立刻打住,“小公子,我的话是不是太冒犯了?”
“不会不会,怎么会冒犯么。下次我们一起去吧,我带着老向。”
“你们父子两个加上……我?”
“没错!”就像以前那样。当然,这都是向宇心底里的潜台词。
“这……不太好吧?”袁红梅同志的语气听起来有所顾忌。
“没什么不好的,这事我做主了。”第一次拿出当家做主的气概来,向宇还是很神气的。
“以后再商量吧。对了,小公子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说到这,向宇噎住了。
先是用干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怎么办,实话实说,告诉她事情办不妥,没办法了,放弃吧?
作为儿子,非常了解老袁的性格——较真,极其的负责任。从过去将自己的外甥女将亲女儿养育就可见一斑。
她要是知道向宇没有顺利传话给举办晚宴的主人,估摸着今晚也不用睡觉了,会立刻想办法从大山里面回到石燕市。
“到底怎么了小公子?”袁红梅同志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紧张地追问一句。
向宇脑袋里有根弦立刻绷紧,想让亲妈享受今晚的星空,当即拿出百分百的毅力来,咬牙决定:必须完成任务!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您,虽然话还没带到。但这里的管家保证,一会儿就能让我见到人。”
电话另一头的袁红梅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又聊了有一会儿,旅行让亲妈的身心都变得格外的轻松,跟向宇说了很多很多话。
向宇认真听着,心里热烘烘的。
原本和谐温暖的气氛,却被一阵突然而至的脚步打断。
没来由的,向宇感受到身后不断逼近的冰冷空气,像一双双勾人的手,苍白,干枯,轻抚他的后颈,一下又一下……
尼玛,怎么整的跟恐*怖片似的!
不得已,只能匆匆打断亲妈的话,“袁姨,你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我要先去忙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向宇深吸一口气才敢回头。
果然,那双掺杂着愤怒、不甘、与迷茫的大眼睛紧紧地黏在自己身上。
白文心走近的时候,向宇即便没有回头,通过那身香水味,就猜到是她了。
就跟明艳的外表一样,白文心这种张扬的美女,喜欢气味浓厚一点的香水,就是为了一个突出,做人群当中最最醒目的焦点。
再加上浑身羽毛簌簌轻响,判断不出身后的人是谁才奇怪。
“你……又喝酒了?”
后悔啊,早知道躲得再远一点,竟然被她给找到了。
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向宇装作跟白文心搭话,余光很有技巧的往旁边瞄——他面对的是条死路,眼前结实的墙壁就差贴上“此路不通”四个大字了。
唯一的出路,就是白文心来时经过的走廊。
逃吧?不现实,有白文心这头小牛犊看守,要是她气急之下,将用在童又晴身上的招数又在自己身上重复使用一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