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又又又被套路了!
所谓经济决定民生,高昌人占城后不杀人放火,不烧杀抢夺,却同样让这座小城凋敝。
他们以经济挤压掠夺为手段,迅速巩固了自己的统治。
至于百姓吃不饱饭,为求生存流落在外,这又算得了什么?这些南云旧民死了倒是更好,就让他们带着对故国的记忆归于黄土,等到新一辈长大,他们的印象中不会再有“南云”这两个字,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高昌国人。
高昌人不费一兵一卒,甚至都不用被口诛笔伐,就彻底掌控了新夺来的土地。
顾梨不怎么关心政事,但此刻想明白了这些,心里还是觉的凄凉。
“我出去走走。”顾梨知会了晏清一声,便带着金枝一起出去了。
她去了相府,去找相娴。
许久都没见过相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如今城里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相家肯定也不能幸免于难吧。
相府的大门紧闭,顾梨抬手扣了扣门上的铜门环。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听闻顾梨的来意,回道:“大小姐不在家。”
“她去哪里了?”顾梨顺着他的话问。
老者回道:“这会儿,可能在城外吧。”
顾梨便和金枝一道,出了城门。
她心中疑惑,相娴在城外做什么?
出了城,看到眼前的景象,顾梨瞬间愣住了。
她看到漫山遍野的人,这些人全都衣衫褴褛,面色蜡黄。
是流民。
就在不久前,这些人还是安居乐业的,然而自从城镇一个接着一个的沦陷,日子一日比一日艰难。都是些普通百姓罢了,哪里能承受的起如此重负?再加上并不是所有的高昌士兵都不杀人放火,他们的生活水深火热,不得不离开家乡。
可现在到处都是混乱的,他们想找个容身之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便流落在外。
顾梨今早进城的时候天色还没亮,她又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晏清的身上,所以并没察觉到异常。此刻,她行走在这些流民之间,只觉的心里酸涩难忍。
顾梨很快就找到了相娴,她正在给流民分发药材。
她喊了相娴一声,相娴转头见是她,立即兴奋地笑了起来。
“顾姐姐你回来了?我听说你被那些高昌人带走了,可要担心死了!”相娴看着她说的,又高兴又焦躁。
顾梨笑了笑:“我没事”,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娴举目四顾,回道:“反正现在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库里的药材不经放,天一热就容易发霉。与其到时候糟蹋了,还不如现在拿出来,也算是做好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
但顾梨却知道,这哪是什么小事?这明明是她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相氏家业的覆灭。
“顾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来找我的吗?”相娴问道,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艳。
顾梨点了点头:“是啊。”
她开始挽袖:“我来帮你。”
这些流民长途跋涉,有不少伤了的病了的,反正她现在也不用去仙草堂,一手医术在这里正好能派上用场。
“太好了,有你这个神医在这里,很多人就有希望了。”相娴笑容明媚的宛如今日的阳光。
“你又来了!”顾梨皱了皱眉,制止了她。
相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她介意的是“神医”二字,便不再提了。
顾梨被“神医”二字给捧杀了、害惨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字,她后来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事。
“那边的都是受了伤的”,相娴指着一个地方,又指了另一个地方,“那边的都是生了病的。”
“我只会使毒,对医术不那么精通,除了发点药材,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顾梨望向她夸赞:“能把伤病的人分开,你已经帮了大忙了。”
相娴哈哈一笑,却道:“这事也不是我做的,当不起姐姐的夸赞。”
顾梨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她做的?另有其人?
“是一个好心的道长,他昨天路过此地,见这里流民聚集,于心不忍,便留下来照顾伤患,还出钱买米,熬了一大锅粥呢。”
顾梨心中慨叹,那可真是个仁善之人。
因为这仁善之人,她那颗因为流民而悲凉的心,好不容易得到了几丝温暖。
“你看,他就在那里,我带你过去见他。”相娴指着前方,引着顾梨过去。
顾梨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前方有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着一身水蓝道袍,臂间洁白的拂尘轻挽,正在照料伤患。
她和相娴朝着那一抹水蓝色走了过去,临近了,相娴便大声喊:“道长,我姐姐来了,她会医术,正好能帮帮咱们。”
那一袭水蓝色的身影听到声音,回头看来。
顾梨脚下的步伐霎时顿住了,浑身每一寸肌肤都戒备了起来。
眼前这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钟离玉,那个恩将仇报,长剑横于她颈前,要杀她的那个人。
相娴本以为顾梨会和这位道长打个招呼,然而她不但没有,反而还一副十足戒备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相娴诧异地问。
她质疑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逡巡,看看顾梨,又看看钟离玉。
钟离玉并不像顾梨那般惊讶戒备,他脸上的神色仍然淡淡的,还有点冷。只看了顾梨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