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平民百姓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否则说不定整个青州府也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空城。
“衙门里没人管么?如果让人都走光了,这青州府如何继续维持下去?”杨汕十分吃惊,没想到慕容彦达对于这种逃难一样的恐慌居然不闻不问。要知道这事情看着简单,但是一旦形成风潮……
自古以来,挟裹都是大忌!这种逃难风潮一旦形成,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被杨汕抓住胳膊的城门兵翻个白眼,只可惜杨汕的衣着仪态让他不敢放肆,于是只能老实道:“哪还有什么管不管?如今衙门里能够做主的人早就被辽人杀的干干净净,早就没有人管事儿啦。也就是咱家都头没资格去知府大人府上送死,还偏偏在这里倔强,非逼着我们这些喽啰继续守门。”
说着城门兵也不理会杨汕,只转身嘟囔道:“那些官儿死的死跑的跑,还守什么门?要我说,干脆咱也跑了得了!这万一要是跑的迟了,等辽人再来的时候,岂不是就轮到咱丢了性命去?”
听着这样的话,杨汕面沉如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彦达居然丝毫没有维持青州秩序的打算。或者说自从出事以后,慕容彦达就一次也没有露过面。再加上青州府各衙门官员损失惨重,因此青州这会儿是一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
杨汕看向朱武,朱武猜到杨汕的意图,只是摇头。
“也对!我一个武人,占据府城怕是太过忌讳。”想一想,杨汕只能对朱武道:“先生帮我写几封信吧!一封写给太和县县令杨邦乂杨大人,请他看是不是来青州府维持一下秩序。第二封写给曹俊吧!咱们虽然不太和睦,但是这事关青州大局,也不能说就这么僵持着,必须得合作了。”
“大人觉得,那曹俊还能有这等担当?青州府的事情他必然知晓,可为何没有半点消息?”朱武赶紧提醒杨汕,这件事可由不得杨汕做主。无论他曹俊什么想法,都不该由杨汕来牵这头。
“国难当头,他不可能说眼睁睁看着不管吧?”杨汕可不相信,将门曹家人会没有这点担当。
“总而言之,这话不该由大人您来说。您身为下属,哪有命令上司做事的道理?”朱武只是摇头,又劝说杨汕道:“而且我的大人呐,咱们做的这件事情纵然说是为了青州,可终究却也犯了忌讳不曾得到上面首肯。所以咱们要做什么,偷偷来做便是,就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了。”
这是在菲薄杨汕太过主动,将青州的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要知道他不过只是一个都监而已,可还不是一把手呐。
地位如此,杨汕将这青州的事情一股脑揽到自己怀中,本就不合道理。纵使有心,也不能这么做。而且如此情形,杨汕想要做些什么,还是少不得处处掣肘。若是有人反对,杨汕也无计可施。
除非说杨汕能把所有反抗者都给杀了,否则他就不可能在青州如使臂指。
“这还真是头疼啊!想做些正经事,居然也这么麻烦的吗?辽人入寇已经就在不远的前面,结果这青州内部却完全一定抵抗的想法都没有?”杨汕叹了口气,只觉得接下来的工作难题多多。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是在这大宋,果然遍地是猪,无人可依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