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莫多嘴!”
苏沫离叱声,止住小离的碎语:“记住你我的身份,没有公子,我们什么都不是!”
石邑郡城门前,灰头土脸的赵范傻眼呆愣,他可没想到来此还得要入城腰牌,换句话说,他自家的院子就在城中,回家还得证明?
但是石邑郡地理位置实在特殊,加上近来胡风强盛,劫掠贼斗时常发生,郡守刘子惠为了安全,才颁布这条戒严令。
此刻,郡门吏官率一队兵甲拦住风尘仆仆的赵范一行,任由赵范如何赔笑上钱,这吏官都不从声。
末了吏官怒言:“尔等到底来此作甚?若是城中府院士族子弟,如何没有腰牌加身?啰里啰嗦,莫不是有什么暗作勾当?”
“这…这…大哥可不能这么说,我第一次来,哪有你说的玩意儿?要么你给我发个?下回我就有了!”
赵范嬉笑,以图蹭脸开恩,谁成想直接惹怒吏官。
“放肆!浪荡小儿,胡言乱语,气煞老子,莫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拿你!”
也就言风突变之际,吏官身后的郡兵纷纷挺枪持盾围攻上来。
瞧此情况,张郃三人皆是面色一变,况且以三人刚武之气,怎会束手就擒?直接各抄刀枪锋刃,以做应对。
看到双方搂火几欲拼斗,赵范急了,赶紧从中拦下:“别介,朱哥,颜哥、张哥,咱们稳稳成不!”
一句先安己方,随即再看向吏官:“官大哥,别气,我不会说话,刚才那都是放屁,你别往心里去,我…我真是想回家…您老稳稳性子成不?”
“不成!”
忽听怒呵袭来,震的赵范一哆嗦。
转头看去,乃是一壮硕甲汉提刀走来,瞧其横肉满脸的样子,赵范心里先咯噔一下,随即暗声:‘完蛋了,这瞧着面相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果如赵范所想,那甲汉来至近前,郡门吏官赶紧礼敬。
“蒋大人,小的奉命监察城门来往人员,这几个家伙没有腰牌凭证,却叫嚣自己是官绅士族,随即贸然擅闯,小的怀疑他们是胡人的细作…就算不是胡人细作,只怕底子也不干净,所以才拦下他们…发生争斗…”
“老子知道了!”
石邑郡尉丞蒋俊强声断话,小吏深知蒋俊脾气,故而不敢多嘴丝毫,赶紧退到一旁。
蒋俊拎着腰刀,慢悠悠走到赵范面前,看着他瘦弱如鸡的模样,蒋俊重重唾了一口,道:“小子,你说你是官绅士族,凭证在哪?”
“大哥,小子我名赵范,字雍瑞,真定县赵氏子弟,府上在此有院落,有生意,我这回自己家…”
赵范一一解释,可蒋俊似笑非笑,根本不应赵范的茬子。
“少废话,没有腰牌,就给老子滚得远远地…若是敢胡搅蛮缠,寻事暗作,老子把你当做胡人砍了!”
蒋俊一脸刚态气势,压根没有松口的意思,赵范还想舔着脸再试试,可蒋俊已经把刀子顶来,那森白的刀刃散出寒光,可把赵范吓的退后一步。
“大哥,你这悠着点…小心刀子无眼!”
“不想死就赶紧滚!”
蒋俊撂出狠话,逼退赵范,就在赵范无奈转身欲其它进城门道时,城门洞方向奔来一马车,且车上的人连声呼呵:“少公子…”
一声袭来,赵范如鼹鼠探洞似的直接瞪目,旋即变色为笑,而蒋俊也恰逢适宜的怒声咆哮:“混账东西,谁人允许尔等城道行车?左右,给老子拦下他!”
令出人动,几个郡兵挺枪冲上。
那赵五见状,赶紧命家丁勒马,让后小跑到近前:“蒋大人勿怒,小老儿心急府上之人,故而忘记规矩,请蒋大人开恩…”
这赵五不愧人老成精,见惯世面,近前拜罪时,他暗中手动,推上小金锭一只,蒋俊余光扫视,顿时面色稍变:“郡守有令,城内官道不准飞骑快马,你个老东西知法犯法,当真胆大…”
“小老儿知错,小老儿知错!”
赵五顺着话意赔笑,连带又塞上一只小金锭,至此,蒋俊才算歇口:“老东西,念在你初犯,此次既往不咎,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皮肉!”
了却车马这一茬,蒋俊看向赵范一行,怒声赵五:“怎么着?这几个浪荡种是你府上人?”
赵五早就看到赵范,心情激动的就像吃了蜜蜂屎,借着蒋俊的话,他急声道:“没错…没错,那是我五叔!”
“住嘴!”蒋俊叱声:“老子问你了?”
赵五很清楚蒋俊的为人,赶紧示意赵范,让后赔笑道:“蒋大人勿怒,那小儿当真是老身府上少公子,他初来此地不懂规矩,多有搅扰,请大人赎罪!”
随着第三只小金锭入了蒋俊的腰带,这个黑心恶霸官家种才算冷哼一声,带队离开。
到这里,赵范才小跑近前,看着赵五疲惫强撑的模样,他心里一热,直接喊道:“五叔!”
饶是赵五一辈子生在赵家,纵然没儿没女,可见赵范无事平安,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末了赵五语颤道:“少公子,您能平安比什么都强,走,咱们回府说!”
一个多时辰后,赵范几人总算收拾完毕,加之一路行来不顺,赵范抱怨起来;“奶奶个腿,那些个官家种,当真狗眼看人低!”
这时赵五进来,张郃几人赶紧起身,赵五淡笑,冲张郃等人抱拳:“老身多谢几位护行少公子,奈何此处偏僻,没什么好招待,仅仅以薄酒为礼!”
“多谢老管家!”
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