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双方驻足缓接之际,丁原暗自琢磨:“这张扬急令飞书求援于刺史大人,莫不是先前受困于贼袭为假话?”
当然丁原心中也算清楚并州的各方情况,对于这位同僚,他虽说不上关系太好,可大体看的过去,因此丁原将心中的困惑压下之后,拍马上前,反观张扬,他看到丁原率部赶来,甚是高兴。
“丁大人,您总算来了!”
张扬高声一句,丁原抱拳回言:“张大人,某听闻你受贼袭困扰于黑山北界山道,现在出于这里,莫不是情况有变!”
“此事说来话长!”
张扬抬臂转身:“容某与你介绍咱们的并州英杰吕布吕奉先,此番若不是吕布搭救,某怕是要被缚于贼兵刀下了!”
相距数步外,吕布听到张扬所言,再看看丁原的官甲身份,他赶紧上前应声。
“大人,在下九原吕奉先,受职于晋阳都领参事!”
一言介绍自己,丁原大眼扫视吕布,旁的不言,单单就吕布那般模样和气势就足以让人眼亮。
“张大人率部两千余受困黑山贼袭,不知你率部多少搭救?”
丁原顺口发问,吕布道:“百骑足矣!”
听到这话,丁原直接惊蛰三分,连带口气都有些不信:“百骑救援?吕布,你这口气未免大了些吧!”
之所以这般说辞,乃是丁原很清楚黑山贼的实力,那些个贼种不比流寇,他们在黑山地界驻营搭寨,早就有了根基,这么多年的剿灭,黑山贼反倒越来越强,现在张扬两千余人马受困山道,丁原率领数千来救,正为事态紧急的应对之法,而吕布随口一句百骑搭救,这简直就像山洪爆发以后直接丢根山柱挡道,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当然吕布也不是什么弱性子种,他看出丁原的挑讽态势,直接笑笑下马。
“大人,奉先此言绝无虚辞,当然,若是大人不信,可与奉先一个机会,只要大人看了,想必大人就会改变刚刚的看法!”
面对吕布的自表,丁原倍感有意思,他哈哈一笑:“吕奉先,若是你能够震住本官,那本官必定亲自向刺史上书,保举领职进位!”
“大人此言当真!”
吕布双目放光,简直就像狼见猎物,至于丁原,他从未诳言左右,毕竟自己也是并州的主要大员之一,丁家士族,于是丁原使劲点点头:“你只管向本官证明,其它无需管!”
“多谢大人!”
吕布喜声,旋即抄起自己的长槊向道边走去,一旁的张扬不明白吕布要做什么,且丁原有些角力相斗的态势,为了避免事态激化,张扬赶紧道:“丁大人,你就算信不吕布,自然也要相信本官,总不能说本官用两千人马在此耍了个诳语?”
“张大人勿急!”
丁原话有暗意,笑言相待:“张大人,某看着吕布是个人才,但其傲骨太过刚强,现在某这般说辞,也是为了激激他!”
只不过丁原还是小看了吕布,这边他刚刚话落,那边吕布已经走到道边的林木前,看着面前一人环抱不过来的老树,吕布回身笑声:“丁大人,您看这颗老树劲道如何?”
丁原上下打量,老树藤蔓聚身,高约两丈,十足的好劲儿根,于是丁原道:“树劲儿内有,只是这与你的势勇有何干系?”
“大人且看!”
吕布也不多加解释,直接单臂挥槊,伴随着风袭之力,这槊锋好似流月般冲进老藤树的树干内,瞬间,无穷的劲力就像山洪一样从老藤树的受击树干位置崩裂,下一秒,这老藤树咔咔作响,继而倒落。
“好勇力!”
张扬瞧之,直接夸赞,在看丁原,他双目溜圆,想来也是被吕布的勇力给震惊了,毕竟这老藤树干粗壮硕,内有劲儿连,而吕布轻而易举就将其斩断,如此威猛,臂有千斤之力都是少说,如果以这样的勇威杀奔贼人,那绝对还是一招震敌。
至此丁原不再怀疑,当即下马箭步冲到吕布面前,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悍种,丁原粗声大笑:“果然是虎勇之人,如此本官决不食言!”
“多谢大人!”
吕布眼看自己领功在即,更是眉笑连连,几声碎语后,张扬、丁原重新合阵一处,待其歇脚片刻,丁原道:“稚叔,眼下黑山贼的气焰甚是猖狂,那杨凤袭乱西河郡多时,虽然已经被某给击退,可保不齐那些个贼人会再度来压,所以某以为可借着这次的勇势反扑一战!”
“建阳兄所言有理!”
张扬与丁原一拍即合,于后二人转道东进,饶过张扬之前撤退的山林小道,直扑那北界的于氐根寨列,借此机会给黑山贼一个口信,官家勇出,必定势不可挡!
相较于张扬、丁原的战略议定,在歇息中,吕布骑队中的都伯来到跟前道:“吕大人,在下有几句话说!”
吕布抬头看了一眼,他有所印象,眼前的都伯名为高顺,乃是之前的晋阳团练营团练伍长,因巡防中严明法规戒律,收拾了晋阳地界几个世家子弟而遭罪,幸亏吕布当时去团练营察巡,碰巧出口一句调职,将高顺从团练营调入所属的巡防队。
现在这位寡言少语的骑队弟兄开口,吕布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你有何话说?”
高顺缓了口气,道:“大人,先前您执意要行求功之路,在下不好说什么,现在已然结交河内高官,您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请言调令,如此晋阳方向大可无忧,否则晋阳太守一纸告罪来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