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莫不是贼兵又来增援?”
刘岱惊声心乱,这么一来,所属的阵口直接松动,相对的贼种裴元绍瞧之,立刻大呼:“官种弱力,弟兄们,咱们的机会来了!”
呼声下,裴元绍领着千把口子贼兵一窝蜂的压上来,刘岱瞬间崩溃,而他驻守的阵列更是溃散出十几步远的缺口。
“稳住,稳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变,刘岱险些把魂儿给吓飞,在短暂的惊蛰之后,刘岱嘶声连连,奈何兵败如山倒,溃流似洪潮,不等他稳住自己的门庭,左右亲兵已经冲来,强行驾着刘岱往后退去。
那中阵右翼的皇甫嵩瞧之,顿时目瞪溜圆。
“刘岱这混账,怎地突然溃败了!当真丢官家的脸!”
叫骂中,皇甫嵩立刻呼声身前的阵将都尉,一令落地,阵将都尉立刻率领五百兵卒分列冲向刘岱。
再看波才,这位大渠帅稳稳的把住自家帅旗,随着战势逐渐扭转,波才心情愈发兴烈,并且在他看到官家右翼阵列乱如麻草后,波才知道夺胜的机会来了,于是波才立身高马,叱令最后的一万弟兄杀入战场。
这么一来,波才四万大军全部入战,整个荥阳城南向野地林间密密麻麻全是贼影浪潮,而官家的两万人马纵然不算小数,可随着战况的转变,这两万人马阵列逐渐割裂,继而被贼兵分吃包围。
只是战况陡转急变源于那突兀来袭的号角声,刘岱因为惊蛰而乱了阵脚,使得贼兵由僵持步入夺胜,这是官家的祸,可同样的号角声不清不楚,贼兵根本无注意,加上波才以强兵优势来战官家,本就心中傲气冲天,故此波才也忽及自家阵脚东南方向的莫名情况。
再看战场边缘的东南方向林道野地,张郃已经率人赶来,相比较贼兵的数万人马,张郃身后的区区两千东府兵实在入不了眼。
可张郃生的高将之才,在他的眼里,战场永远是勇将精锐的地盘,至于凭借人多莽夫来赢得胜利,那简直就是笑话。
望着反转不定的战场,张郃冲李典、陈到、盖勋三人道:“方才某以急号惊传,那贼兵竟然没有丝毫的注意,这足以说明贼兵已经陷入决死夺胜的假象,咱们可借着贼兵无顾股腚的机会,直接突其贼旗所在,只要斩了贼人大旗,这场战斗定然胜利!”
“儁乂所言有理,吾等谨遵!”
陈到直接应声:“除此之外,某也有一言交代!”
“叔至速言!”
张郃接腔,陈到这才徐徐道出心悸:“诸位,吾等只有两千人马,分列四队,人掌五百,这般力量对于乱战中的贼兵大势,实在入不了眼,所以说…为了能够将突袭之力发挥到极致,某请出一攻三围之策!”
“一攻三围?”
李典、盖勋皆是一怔,陈到继续说:“兵法有围三缺一,实则避免贼兵决死拼命,空耗大胜来临之际的兵卒,现在咱们弱起冲之,若是没有个全力支撑,就算冲之贼旗下,吾等也会被耗死,所以必须要摆出一攻三围,聚力一处而又虚作分散的假象,这样才能骗过贼种!”
陈到所言正中关键,张郃甚是明白,一息思量,张郃提刀上马:“如此恶战,自当有某来做那攻势!”
话虽这么说,可在场的四人都是兵略加身的主,虽然陈到所言一攻三围,想来是三人率部三面相助,但真要接战贼旗,受冲的必定是功列,现在张郃亲令出攻,那断然是抱有死志。
为此陈到躬身拜礼:“张都尉,论操战行略,您稳中有数,可要说顶力反战,在场几人谁可比某?”
一言落地,傲中带着些许自沉,张郃眉宇不定,李典自愧不如,盖勋更是勇而有却稳而无,须臾思量后,张郃沉声咬牙:“你当真要功势?”
“若有虚言,自当领死!”
话到这里,张郃不再拖沓,立时将最为精锐的东府五百老卒调于陈到,紧接着张郃、李典、盖勋三人各领一队,呈现环雁阵跟随冲上。
相距张郃这些冲杀贼兵所在南一里处,赵范总算等候到朱灵,看着朱灵等骑的血杀模样,赵范才算松了一口气。
“文博,那北面当真有贼战?”
“公子,何苗那无能混种被贼兵追战,若非吾等赶到,他必定脑袋落地!”
朱灵唾声不屑,赵范一怔,旋即看向戏忠:“戏老哥,何苗那个老杂毛如何会在此?”
“公子,战事紧要,无须顾忌何苗!”
戏忠听着荥阳城南传来的号角声,他深知已经到官贼决死之际,因此他速速催促赵范:“此刻儁乂他们必定突袭出战,公子须要速速前去掌旗,以壮声威,至于何苗,一介贫弱无能种,死之无惜,活之无用也!”
对此,赵范不再拖沓,立刻与戏忠带着朱灵、黄忠等三百余骑往北道赶去。
再回荥阳南城方向的战场,放眼望去,贼兵洪流不断冲击官家阵列,除却左翼方向陈王、高靖还能前后相互配合一二,勉强抵战,中位阵的朱儁皇甫嵩接连收缩战阵,右翼的刘岱等官将更是彻底溃败,如果不是左翼还算支撑,那么朱儁、皇甫嵩的中位阵就成为饺子馅,彻底被贼兵包了圆。
“该死的贼兵!”
朱儁唾口大骂:“还有那何苗,他到底还想拖战到什么时候?”
由于战况僵持到此刻,宛如一根紧拉的皮绳,但凡有些外力压下,这皮绳必定快速断裂,至于最后弹打到那一面,就看发力出在谁的手中。
只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