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从旁插话,一股硬言落地,直接说的赵范心里勇气乱窜,须臾不过,赵范不再顾忌那一丢丢的害怕,直接撸起袖子:“儁乂说的对,先前小爷还没有这么多手下弟兄时,都敢与贼兵拼命,现在又来儁乂这么些悍战老哥,那小爷我就更不应该害怕了!”
有了赵范这话,张郃、戏忠顿时笑言相对。
再看荥阳战场方向,随着崔钧败落,周仓大胜,贼兵在波才的令声中好似打了鸡血,嗷嗷杀来,反观朱儁的前阵,虽然陈王、高靖、傅燮、刘岱等一干官将骁勇善战,可到底耐不住贼兵的洪潮之势,隐约中,一些阵列似乎想要崩溃。
“稳住,务必给本王稳住!”
在左翼方向,陈王独骑当前,好似人山一样顶住贼兵的杀势,且那些个贼兵早就知道陈王的威名,尤其是他手中的哪敢槊锋,当真是劈人人碎,斩马马亡,如此犀利的狠杀,简直没有什么贼兵敢单独上前冲攻。
不过贼兵就像无脑的苍蝇,虽然一人怯弱畏惧,无胆上前搏命,可要是有人在后面怂恿,那就是另一番模样,在左翼方向,郭常子趁着周仓的威风杀来,当他面对陈王的杀势后,郭常子明显迟钝些许,连带着麾下本队也都迟钝甚多,只是郭常子人精如鬼,他左右一观,那裴元绍、杜远、周仓等棚目已经冲至官军阵前,其中尤以周仓最为凶狠。
迎面相对的官家将领傅燮也算沉稳操战的主,方才就是他火速出击就会了崔钧,单单就这一点足见傅燮的眼力和胆气,可是周仓这个人活生生的混种老?头,一股力气轮下来,怕是官家阵列中除了陈王以外,根本没有其它什么能够顶住。故此在周仓率领黄巾力士的冲击下,傅燮明显不支。
“该死的贼兵种,弟兄们,莫要退,务必给某稳住!”
傅燮一刀劈死面前的黄巾力士,那没了脑袋的身躯好似荡秋千似的摇摇晃晃,任由身躯内的血液飞溅四洒,仅仅片刻不过,傅燮就化身为血人,乍眼一看,还真有种吓人的味道。
可是周仓是什么主,那可是能够空手斗狼虎豹的汉子,连鬼都不敢挡道,区区一个血人又有什么能耐?
面对傅燮的杀势,周仓抹去脸上的血水,直接抄刀冲上,傅燮赶紧撤身抵挡,却被周仓追身一记疏漏,眨眼之后,周仓的刀锋追上傅燮,继而便是一刀追背斩。
不过傅燮的亲兵当真忠勇,眼看自家将领要亡命贼兵刀下,立时不顾一切的挡身,下一秒,这亲兵直接被周仓给拦腰斩断,瞧此,傅燮目瞪溜圆,血欲喷出。
“贼兵,某不杀你,誓不为人!”
傅燮叫嚣嘶哑,纵然有万千气力强冲,可是周仓的杀招当真一记连一记,仅仅这一声叫唤,傅燮身前的弟兄便被周仓环斩要命十多个,除此之外,那些个黄巾力士更是趁着傅燮阵脚不稳的机会,一股脑的冲进三十余步,这么一来,傅燮的阵列直接溃散。
只不过战况就是陡转即便,若是傅燮退战,左右的官家阵形当即出现巨大的缺口,这么一来,相邻的高靖、陈王便受到巨大的影响。
“殿下,您快看,咱们的阵列已经破口!”
在陈王骁勇战锋贼兵时,军司马蒋济觉察边路不妙,赶紧转身望之,一眼过后,蒋济脸色都白了,身为将者,务必要有把控战况的能力,这陈王骁勇不假,郭常子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拿下陈王,如此一来就会引发奇怪的现象,那便是陈王所在的阵列好似钉子一样扎在自己的位置不动弹,可左右两侧的官军阵列却在贼兵压制下不断退却,顶多半刻,陈王这千把口子人就会成为突兀的孤军,那时如果朱儁的中位本阵顶力不畅,陈王就成饺子馅,直接被贼兵包了圆。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蒋济速速来报,为的就是让陈王赶紧退战,以守朱儁的本阵大旗,可是陈王的性格属于宁折不弯,在他眼里,身为将领,死守战场,以强势顶战士本责,再就是他身为汉家皇亲,名位甚高,如果现在退了,一旦风声传出去,后果实在打脸。
于是乎,陈王在面子和威名面前选择的傲骨,他一声缓力,举槊怒声:“陈国儿郎们,贼兵不退,吾等不亡,随本王杀!”
在这样的咆哮声中,蒋济心燥不堪,却也不能违逆陈王的命令,仅仅片刻不过,陈王便率部冲杀上去,这般景象可把郭常子吓了一跳。
“该死的官家种,快快挡住那混账!”
望着杀奔近前的陈王殿下,郭常子明显有些慌,他呼声乱叫,左右的黄巾道徒兵只能化作洪流冲上,眨眼不过,两股子兵势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在朱儁的本阵前,随着战况的改变,朱儁眉头紧锁:“这贼兵的士气超出本将的想象,在这么下去,怕是要败啊!”
仅仅一念之后,朱儁立刻下令亲兵发号,让后由中位阵列出击,顶住贼兵的攻势,可是侧向的皇甫嵩听到这声,顿时心燥不定。
“朱儁这是要做什么?贼兵势大,吾部势弱,就此出击,岂不是把后援兵力告知贼兵?他怎地这般糊涂!”
话虽这么说,可是皇甫嵩很了解这位老伙计,若非是战况转变太快,那些个贼兵爆发出超越以往的战力,朱儁绝对不会冒这个险,当然朱儁其中也有些赌注的意思,他现在出击足以顶住贼兵的攻势,继而将鏖战给拖延下去,只要半个时辰内何苗率部突然来袭,那么朱儁有九成把握打贼兵一个反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