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裴元绍二人先前数次鏖战无果,脸面全无,现在得到机会,加上周仓有伤未出,二人当真是憋足了气力率先冲阵。
“弟兄们,杀!”
杜远、裴元绍二人高吼一声,其后两千多名黄巾道徒兵好似潮水般杀向不远处的东府营列。
只是东府营有戏忠亲自坐镇,左右张郃、朱灵、陈到、李典四将领兵,如此大势,戏忠根本无畏丝毫。
“报…”
当散出去的斥候飞骑赶来,戏忠立时道:“李典、陈到!”
听声出列,李典、陈到受命近前:“先生有何令出?”
“与你二人八百骑兵,速速绕隐兵列东西两向,一旦觉察贼变,将速冲勇进,截断其后路,谁敢不行,立斩不饶!”
戏忠沉声,李典、陈到二人立时拨马转走,眨眼之后,东府营仅存的八百骑兵便离开兵列,紧接着戏忠冲张郃、朱灵道:“儁乂,你掌中营为前阵,迎战贼种,朱灵,你守后队保尾,若无乱,不可冒出!”
“吾等得令!”
张郃、朱灵二人领声离开,到这里,东府营三千兵马转瞬间兵分三阵,至于戏忠这大旗下,除却黄忠与三百来人外,再无一兵一卒。
“先生,贼兵来击,吾等不知兵力几何,万一…”
黄忠心道贼兵势乱不清,内有丝毫的不安,可戏忠敢说这话,就有十足把握,至少他能够看出贼兵阵中的能耐者深浅,那家伙绝非高谋,否则又怎么会借混势来袭以得胜果?
正是这样的考虑,戏忠回话黄忠:“汉升,公子此番去见朱儁将军,朱儁绝对会出击来战,所以说…咱们东府营的后援就是朱儁的剿贼大军!”
“原来如此!”
黄忠明白戏忠的意思,沉沉松了口气,不待他缓下劲儿力,北面的林道传来阵阵马鸣,黄忠转头看去,正是赵范。
这赵范匆匆赶回,老远就看到东府营的兵列稀松空荡,这让赵范心里打了个出溜。
来至近前,赵范急声:“戏老哥,兵都去哪了?”
“公子,贼兵已经来袭,吾等已经责令张郃四人出击迎战,保准不失,当然…”
话半语顿,戏忠也是一脸正色:“如果那贼兵中的能耐种真的看透某的计略,那某甘愿领军法受死!”
厉声反冲,赵范也被戏忠的态度给激住,不过身为上位者,谋有果,罪有罚,这是定论,加上赵范十分赏识戏忠,因此他从不会轻视怀疑戏忠丝毫。
须臾缓息,赵范应声:“此战若无果,小爷自当引咎!”
一旁的黄忠看到赵范、戏忠全都下了狠劲,自然不敢怠慢丝毫,稍作思量,黄忠抄起雕纹弓,他冲赵范道:“公子,某也请战!”
“你?”
赵范沉笑:“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小爷身边,这贼行乱道,小爷没你护卫,心里不踏实!”
让后赵范一把揽住戏忠:“戏老哥,咱们去看看战况!”
召陵县西北三里外的林道中,杜远、裴元绍两千人马横冲杀来,放眼望去,那杂乱无章的贼兵就像蝗虫般冲来,相距百步之外,张郃以七百步卒列枪盾阵稳稳守位,纵然贼兵叫嚣如洪,可张郃没有丝毫的慌乱。
当贼兵冲至五十步时,张郃扬刀呼声:“抛枪,一合,进!”
“进,进,进!”
麾下数名都伯齐声呼呵,让后这七百兵卒前后分阵,前阵顶位不动,后阵的弟兄则甩臂出枪,那四尺有六的短枪嗖嗖破空冲出,眨眼便落入贼兵队里。
“噗噗噗”的沉闷声传出,那一抹抹的血花就像是喷泉一样从倒地的贼兵身上冒出来,只是这般阻碍并不能让杜远、裴元绍怯弱,毕竟他们后面还有好几万的黄巾人马在跟进。
“杀,杀,不准停!”
杜远呼声叫唤,强行冲击,左右的棚目只能继续顶着抛枪狂奔,再看张郃,一合抛枪消失后,贼兵已经冲到三十步的位置,于是张郃再呼:“顶盾,冲!”
借着这短短的距离,张郃这七百人马立刻动身,反冲向贼兵,仅仅数息不过,双方阵列撞在一起,瞬间内,兵卒倒身,贼种卧地,加上四周扬尘不断,简直分不清谁人为兵,谁人为贼。
与此同时,在朱儁的本阵中,随着赵范的前阵出击迎战,他已经率领大队人马缓缓出动,离得二里地,朱儁得侧翼的曹操来报。言曰在西面林子中发现了大量的贼兵迹象。
听到这话,朱儁沉笑:“看来贼人也撑不住了,那定然是波才的本部!”
“将军所言极是!”
傅燮从旁谏言:“从进入嵩山地界以来,咱们已经僵持半个多月,麾下的兵卒有些人口出妄言,同样的贼兵也一样,所言这一次咱们双方一定是到了决战之刻!”
“甚好!”
朱儁也是战心昂然,他起身道:“立刻传命曹操,准备出战!另告陈王,务必从助侧翼!”
“属下遵命!”
傅燮转身去传命,而身旁的孔伷恰逢适宜道:“将军,何苗那边?”
“本将明白!”
朱儁心知肚明,他缓了口气,冲孔伷道:“你速速去传令何苗,让他务必率部来援!”
“得令!”
孔伷满心欢喜的离开,殊不知他这般作为让刚刚进帐的崔钧心感厌恶。来至朱儁面前,崔钧略有不悦:“将军,您还真打算让何苗那个废物来?”
“这有何不妥?”
朱儁反问,崔钧沉声:“何苗无能,身为河南尹,却在黄巾贼乱初起之时连连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