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范声调足够的强劲,可赵忱倍感疲惫,并没有应声,也就眨眼功夫,赵忱的身影消失在廊庭尽头,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诸家府邸,不同的风言正如龙卷般拔地而起。v首发
袁府。
正堂内,袁绍立身低语,袁逢听后,满是唏嘘:“想不到老夫观风行事一辈子,却在这等关头被一官绅儿拿住了面子,当真让人可笑啊!”
“爹,对于赵范此人,儿先前来洛阳见盖勋大人时有所印象,那家伙行事不恭,毫无尊礼可言,现在他以悖道酷刑来讨汉帝欢心,间接平息了京兆府与士族官员的暗斗,由此足见其能,比之奸人费仲尤珲也不错哪去!”
袁绍奉言,袁逢点头。
“吾儿的有理,若没这个浪儿暗插一杆子,那赵忱的监察斗罪请谏必定如风卷浪潮,将士族砸的不轻,可惜啊…赵忱到底没有算准他那个从子的混为!”
“那爹的意思?”
袁绍顺着袁逢的语气上问,袁逢道:“明日一早,你代老夫亲自去拜见赵范,不管怎么,这事得有个结尾,否则让旁人笑话袁氏无度,那可就惹人厌了!”
相比较袁逢的行事暗出,杨府就光亮的多。
杨赐卧房,这位老大人已经数日未下床,现在杨彪跪坐床头,细细着三崤山逆乱和朝堂上赵府酷刑奉恩之为。
杨彪完,道:“爹,您以为赵范所做何意?”
“赵范为人放荡,此早已名传汉庭,现在他闹出这番丑事,不外乎转移汉帝注意,平息三崤逆乱!”
“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利处?难道赵家人都这么高尚?”
杨彪一怔,虽然他有过这些猜想,可还是不敢断定,毕竟赵范平息三崤逆乱,赵忱奉皇恩顺意揪罪百官士族,此乃常理,现在赵范来个大事转,实在不符合赵府的利益所在,但杨赐都这么了,杨彪自然不敢忤逆。
杨彪惊蛰之后,杨赐交代道:“文先,虽然赵范为人不光彩,名声低贱,可目前来看,你最好不要招惹他,能够摸准汉帝心思的浑人不亚于奸才人,明日你去拜见一下,聊表杨府的姿态,想来赵忱那个京官不会再刻意挑事!”
“爹,咱们去拜见他们赵府?这未免有些…”
杨彪自诩高门旺族,赵府不过是河北的官绅门户,这一正一反位置差得太远,并且现在赵范胡乱作为惹来一身骚,如果他去拜见,怕是有折身价。
结果杨赐看到杨彪这般模样,顿时气急:“你这竖子,事分轻重,名分远近,现在赵范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就连内官赵忠都收敛起对他的敌意,在这般局面下,你还逞什么架子,若是少了这茬,赵忱继续作祟吾等该怎么办?”
“爹,您莫怒,儿谨遵照办就是了!”
在杨赐的威压下,杨彪应下家命。
当然杨彪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整整一夜,洛阳高门士族里的明眼种们全都看清了现状,诸如袁氏、杨氏、崔氏、黄氏、曹氏、张氏等,已经不谋而合,打定主意去拜见下赵府叔侄。
可谁成想次日一亮,这些门氏的请见者全都碰了个空。
“袁公子恕罪,我家公子已经调职豫州了!”
辰时三刻,袁绍代父命匆匆赶来,奈何赵府管家赵安早已候等门前,逢人礼回请退。
对此,袁绍皱眉:“老管家,那劳烦您通传京兆伊赵大人…就…”
“袁公子再请恕罪,我家老爷偶感风寒,已经下不得床来,所以还是请回吧,当然您的到来…老奴一定会如实禀告!”
赵安笑脸相迎,袁绍只能作罢,他转身登车离开,结果前脚走,后脚曹嵩派心腹家奴来见,同样的…曹氏家奴也被拒之门外。
瞧此,袁绍心中一估量,勒令车夫先行离开,他则藏在赵府斜对面的巷子里观望。
不过半个时辰,崔烈之子崔均、黄琬之子黄奎,张俭府内管家等十几个车驾赶来拜请,可结果无一例外,赵府全都谢绝来客,这让袁绍狐疑不定。
“赵范调职豫州?为何朝中一点风声都没有传?这赵忱当真是病了?”
疑惑中,袁绍只能回府禀告,与父商议,殊不知,仅仅一个时辰不到,朝中真的传出赵范调职豫州的令旨。
长乐宫内。
汉帝与灵思皇后观赏乐女伴舞,一旁张让声禀告着:“陛下,那赵忱今日着人请歇御史阁,是感了风寒,至于其子赵范…似乎往西郊外游耍去了…”
对于这些消息,汉帝毫无理会,反倒冲灵思皇后道:“童稚,你以为朕的做法如何?”
“陛下乃之尊主,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灵思皇后奉言顺上,汉帝哈哈一笑,让后冲张让道:“赵忱堂前请谏无果,脸面尽丢,他病了,就让他好好在府上病着,至于赵范那个浪种…此番劳苦,朕也前言落地,趁着朝堂安定,索性下旨令他东进豫州,任职监察使,了了他的狗种梦!”v手机端/
“遵旨!”
张让知道赵府叔侄目前浪高,索性无可拖沓,立时照办,了了赵范这茬,张让又问:“陛下,御史阁宋典来奏,其赵忱斗谏的百名官员…日前殿上无果,现在陛下可有令旨?”
这话让汉帝着虑片刻,灵思皇后瞧之,犹豫一二,汉帝觉察,道:“童稚若有话想?只管言来”
“妾身遵旨!!”
灵思皇后应声:“现在寒冬已去,陛下龙威高起,既然有了赵中郎的酷刑逼罚,剩下的朝官就暂且缓缓吧…想来陛下您也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