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王芬阻言,安纪狐疑:“大人,您的意思?”
“情况不太对劲!”
王芬估测半晌,撂出这么一句:“先前某与许攸商议,确实两向同出,可现在那南面的志从兵甲不知许攸大人为谁?这未免太过奇怪?除非…”
“除非什么?”
安纪顺口一句,王芬憋了鼓劲儿,道:“除非许攸大人死了,那些行志之兵不过是些猫鼠聚众者,那样的话…某可不能继续冲身了!”
听到这话,安纪明显吓了一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比旁时,王芬先前与许攸及朝中的要员暗谋多日,更把不少人拖了进来,在这样的局面下,王芬来个阵前脱逃退身,远的不扯,近处侧翼方向的陶睿就不会放过王芬。
“大人,您可想好…这事不好说啊!”
安纪似有劝慰,可王芬却有自己的决断,稍稍缓息,王芬道:“稍后出击,吾等河北义兵单独成列,进攻曹阳时看看情况,如果南面的义兵干脆果断,一冲破门,引发曹阳混乱,我们跟进其后,否则速速撤退,决不能拖!”
眼看王芬说的干脆,安纪身为下官,自然不敢忤逆。
于是安纪暗中传王芬的命令,而他自己则在帐中筹谋估算,顷刻不过,王芬召来心腹兵参姚喜。
“大人有何令出?”
姚喜生的虎背熊腰,壮蛮如牛,沉声之下,王芬道:“你立刻带一队人马藏后不出,并在渡口方向把控一条船,如果前阵发生什么情况,速速来救某!”
闻言,姚喜应声:“大人放心,属下必定保全大人后路!”
说完,姚喜离开,而王芬这才缓息自语:‘许攸,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你真的出什么意外?’
当曹阳县南县北的所谓志士之军齐发而动时,在曹阳县西,相距十五里开外的三崤山郏县,李巡正与骠骑将军董重安坐一堂。
傍晚前,李巡冒着风雪来寻,不成想董重早就派游骑数百,将整个三崤山西至北一线二十里的地界给监视在内,因此李巡刚刚冒头,就被董重给拿下,也亏得他是汉帝的近前内侍,换成旁人,必定身死异处的结果。
眼下,董重闭目养神,李巡心中生燥,却也不敢多言其它,毕竟汉帝的口谕他已经通传到位,剩下的就得看董重自己了。
将至卯时一刻,董重的帐前军司马唐昭来报。
“将军,三崤山北山梁方向,何进的人马已经出击,曹阳县北县南贼兵已经出营,想必要在辰时前对曹阳县发动进攻!”
听到这个消息,董重睁眼看向李巡:“李大人,是时候了!”
李巡等了一夜,总算得到董重的回话,于是他赶紧起身抱拳:“将军高见!”
“什么高见不高见,曹阳县那等低矮城墙,一面防守已经吃力,两面简直不可能,况且…”话半顿语,董重面漏杀气:“那禁军掌控在陛下亲信内官蹇硕手中,却也发生逆兵的情况,现在何进征调自己的卫尉府司兵马,忠奸当真难定!”
“如果这样…咱家恳请将军速速出击!”
李巡再拜求声,董重这才心傲气出:“传本将领,轻骑队速出曹阳,搭救陛下!”
曹阳县城,城头上,羽卫驻防巡视,大约卯时,南面山道方向竟然出现熊熊火光,这让值守的羽卫惊愕不解。
“这等大雪寒冬之际,如何还会引发山火?”
狐疑中,负责南门的廖淳来察视,羽卫赶紧通报山火的情况,廖淳听了,急奔到城垛楼上,远望几眼后,廖淳顿时惊蛰:“快发警号,贼兵来袭,贼兵来袭!”
一声令下,羽卫慌脚三分,连滚带爬跑到惊鼓前,几锤子闷鼓响传,曹阳县城就像下汤锅的饺子,直接冒出大泡泡。
县府后堂,汉帝已经醒来,不多时,蹇硕、赵范、常胥匆匆来见。
“陛下,贼人来袭!”
蹇硕请声,可汉帝就像没事人一样,道:“朕还当什么事,传令下去,抵战贼人!”
“遵命!”
蹇硕、赵范、常胥三人离府,来至门庭前,蹇硕冲常胥、赵范下令,务必要守住南门,赵范毫无犹豫,满口应下。
于后三人分散,那赵范冲常胥道:“县令大人,您老赶紧把青壮聚集起来,带往城门支援!!”
“赵中郎放心,下官这就去做!”
听到这话,赵范没有犹豫,先一步离开,来至南门,戏忠、陈到、廖淳两人已经率队备战,赵范道:“叔至,你在城门甬道后待战,如果城门破了,就全靠你顶住!”
“公子放心,某必定坚守在此,任由贼兵来多少,就得死多少!”
有了陈到表态,赵范便和戏忠、廖淳蹬城察看情况。
与此同时,在曹阳县南面的三崤山山道方向。
陈谆、周旌聚众来袭,在他们燃起山坡的上火堆后,仅仅半刻不过,相距十多里外的渡口方向,也冒出了明光,于是陈谆硬声道:“王大人他们已经迎合,我们理应迅速发动攻势,在天亮前拿下曹阳县!”
“老子也是这么想!”
周旌豪气冲天,一令之后,二人率部杀向曹阳县南门,只是天色昏黑未亮,二人急于攻击,因此不曾注意到侧翼情况,相距陈谆、周旌阵列二里地的山道雪林中,先前抵战不得的张郃从西面绕过山道梁子来此。
看着远处的情况,张郃心燥三分。
“逆贼强冲,曹阳县城小兵微,想来难以抵挡!”
一旁的兵司马白寿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