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范跪地叩首谢恩表忠的模样,汉帝这才作罢,随后他摆手示意,赵范方可退出屋堂。
回到县府外院的屋子,赵范关上门,使劲喘了几口粗气,抽了抽脸皮,在感受到那股子微痛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
“豫州监察使,掌豫东诸县,总算得到了,总算得到了!”
心潮涌动中,戏忠来见,赵范赶紧将他迎入屋内。
“戏老哥,成了,事总算成了!”
喜庆之余,赵范将汉帝传言恩赏自己的话全都说出来,戏忠细细品味,也算松了口气。
“公子,看来陛下已经对你放下戒心了!剩下的就是赶紧想法熬过眼前的茬口,让后领封调职离都,避开这片祸水之地!”
赵范应声点头:“戏老哥,虽然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但落职汝南…还有陛下’安察中州东门’的交代,你觉得是不是有些深意?而且汉帝格外点了我几句,尤其是这次士族斗谏逆乱!”
对于这话,戏忠沉声:“深意必定有,据在下所知,那朝堂高门袁氏就发自于汝南,现在陛下将您落职汝南,其必有监视袁氏的味道,当然…眼前的门槛还没有过去,所以咱们不用操心之后的事,况且那些个百官受卷逆乱中,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面对戏忠的开言中,赵范豁然明了,于后赵范为表心意,着人准备几个小菜,一壶浊酒,趁着战事歇脚的功夫,与戏忠小饮散情起来。
相较于赵范的暂时安逸,那三崤山山梁方向的百官可就安逸不了了。
何进大帐内,袁逢代为九卿上言,一通话落,何进却没有丝毫应声的意思,这让袁逢心燥不堪。
“何将军,如若老夫所言不对,敢请将军指点一二?毕竟逆兵谋乱,危急陛下,吾等身为汉臣,理应速速救援,保汉家基业!”
高话说的相当漂亮,可何进早有旁人指点,因此他听完这些,除了沉沉发笑以外,根本没有其它的动静,如此一来二去,袁逢忍耐不下。
“何将军,您身为朝中掌兵安令的大将,怎能在危事面前闭口不言,难道您心中无汉?”
叱问刺耳,何进骤然变色,一息不过,他抄手面前的矮桌上的马鞭抽来,只听啪的惊耳,桌案上的茶盏被打的稀碎。
“袁大人当真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将是袁大人身前的小奴!”
话有嘲讽逼迫,袁逢气的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一旁,老奸巨猾的曹嵩瞧之,为免情况激化,他赶紧道;“何将军息怒,袁大人息怒,事到临头,吾等都是被逆兵贼人所逼,有些怒火也在常理中!”
“曹大人所言不错!”
崔烈、张俭也都齐声搭话,毕竟这么僵持着,对双方谁都不好。
末了,那马日磾也颤微道:“何将军,大敌当前,吾等应该同仇敌忾,共迎逆兵,怎能内乱也?”
一连串的劝慰冲耳,只把何进的雄心给挑到最高,并且何进看着面前的九卿要员模样,心中暗道:‘一帮自命清高的混蛋种,当初看不起本将出身,现在有你们难受!’
在这般念想中,何进粗息两口气,以威抽打袁逢的脸面数合,方才重新坐下。
反观袁逢,在何进演出这么一路子大戏后,只能顺着周围众官的意思,喘气出言:“何将军,刚才是老夫失态了,您大人有大量,万万不可与老夫见怪!”
“哼哼!”
亲耳听到袁逢的弱声,何进心里别提多舒服了,稍稍缓气,何进才哼着鼻子道:“袁大人,您老救驾于水火的心本将很清楚,实话说…本将也想快速去救,但是天黑雪大风冲,这三崤山北山道情况不明,逆兵贼人也不知驻营在哪,加上本将只有这三千救火人马,万一遭受贼人逆兵的伏击,本将性命乌有也就罢了,可你们这数百名朝堂肱骨之臣无人保护,岂不是要步了本将的后尘,那是陛下救不了,你们也没了,后果如何?就不用本将说出来吧!”
危言耸听,让人无话反驳。
袁逢干巴着嘴,半晌才回神:“何将军,您所言有理,只是…”
“袁大人,崔大人,曹大人,还有其它诸位大人,天色已黑,山中夜风刺冷,尔等可要小心避寒,万一受冲,性命不保!”
何进抢声下了逐客令,曹嵩等人相识一看,再瞧瞧袁逢的模样,最终,曹嵩抱拳:“既然将军有令,老夫告退!”
有了曹嵩牵头,崔烈、张俭纷纷跟之,顷刻不过,九卿要员全都离开大帐。
雪地中,九卿要员结伴走了不远,便回到百官的营列,那曹嵩与崔烈、张俭使了眼色后,冲袁逢道:“袁大人,吾等已经按照您老的意思合命请谏,可那何进一意孤行,傲气不应,吾等也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等明日了!”
“多谢诸位相助!”
袁逢心烦,寥寥一句,曹嵩、崔烈等人这才各散离开。
“袁大人,您当真就这么拖着?”
待曹嵩等人离去,后脚黄琬、马日磾从旁发话:“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不尽快救驾,压下叛乱,那你我必定遭受陛下猜忌…”
“黄大人,马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那陈炜、范成是你们府下的门生,他们起乱,到底为何?你们不明白,老夫我更不明白!”
兴许是心燥过度,袁逢直接脱出底话,这可把黄琬、马日磾急的脸色大变。
“袁大人,您说什么呢?”黄琬怒斥,其马日磾更为干脆:“袁大人,非当我等不知?此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