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旌,吾等身为志士之兵,若不分黑白,战前斩使,将置名风何处?”
“你是官士门族,名重其命,但昏君走狗就在眼前,怎可以其门之规来限吾之心怒!速速闪开!”
周旌性急,一记扯呼抽斩挑开陈谆的刀锋,奈何廖淳眼明手快,早在陈谆、周旌生隙之际,他便强行扯缰戏忠鞍马,让后二人前后回撤,飞骑归去。
周旌眼睁睁看着戏忠、廖淳逃离,气到牙关崩裂,目突贱血。
“腐名,你如此腐名,怎能造就义者之为?”
怒问反冲,陈谆却收刀回骑:“周兄,吾等可以战中怒杀昏君走狗,却不能坏了那虚薄的规矩,否则天下士人怎么看我们?若你怒不可遏,就此整战冲杀!”
再看赵范阵前,待戏忠、廖淳急逃归来,赵范吊在嗓子口的心脏总算重新回到肚子里。
“戏老哥…你可吓死我了!”
“公子何需怯怕,某告诉您,此趟危探不亏!”
戏忠喘着粗气应声,也就同时,陈谆、周旌的阵列爆发号角呜鸣,紧接着那数倍的逆兵义勇贼人出击杀来。
瞧此,赵范惊蛰大吼:“列阵,迎战,迎战!”
在这呼声中,戏忠却交代道:“叔至,元俭,陈谆为人迂腐固本,行战必定刚正不散,而那合兵的豪强性情激烈,麾下贼兵皆为地方青勇健仆,肯定强冲夺势,这样的结果就是敌阵前后松懈不整,攻势不稳,守势全无,你二人各以本队精锐从中位出,寻其要害分而攻之,如此敌军两合内必定生乱!”
一通话指,陈到当即扯缰提枪:“公子,戏先生,操战之为,有某前出,你等速速后移,掌鼓擂军!”
“叔至,你迎那禁军将,某来战豪强种!”
廖淳也是一声话拦,下一秒,廖淳、陈到这五百精锐分行左右两队,呈现双燕阵杀出,其力虽弱,可其威甚强,只把陈谆看的目瞪心赞。
‘好一个双队强出,可惜了,可惜这样的将吏勇者从了昏君官种!’
愤慨之下,陈谆臂扬刀锋,其后禁军左右一散,以弯月阵反扑敌态双燕,大有一口吞掉的味道,可惜周旌为人正中戏忠所言,虽有志,通晓义,却心燥无耐,加上刚刚陈谆与之纠葛士门名风规矩,此刻的周旌就像憋闷依旧的锁绳野马,恨不得扯缰断臂,飞蹶横身,将昏君从将踏成肉泥。
“沛国的弟兄们,杀…”
虎啸风出,狼锋卷地,仅仅一通鼓的功夫,周旌麾下的沛国、梁县志士已经超越陈谆的弯月合围阵,正挡其道,压向羽卫。
那陈到瞧之,扯呼一号,廖淳立刻转骑后队,变燕为盘蛇,从中位移步速行东位,这么看来,似乎力微不应的弱势,但到底深意为何?片刻之后,那周旌就会明白自己的冲动犯下首战大错。
与此同时,曹阳县城内。
汉帝躺在县府后堂呼呼大睡,门庭前,张让、赵忠二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号角杀声,心颤不定。
“赵阿爷,您说陛下是怎么了?为何会在这等破败之地固守不前?”
面对张让的发问,赵忠缓了口气,道:“陛下性情越来越怪,他老人家想做什么?咱们做奴才的怎敢妄想?张阿爷,用咱家的话来说,现在生死全凭天命,人事期盼上…就祈求赵家的无能浪种可以挡住叛逆贼兵吧!”
相较于张让、赵忠的心怕不定,曹阳北门方向,蹇硕领兵张郃、朱灵二人固守在此。
城头,蹇硕立靠城垛远望,其身侧目看去,当有万危无动的沉稳,相距十多步外,朱灵心有不定,随着南门方向传来的急促的战鼓声,朱灵低声:“儁乂,南面受冲叛军逆贼主力,公子只有陈到、廖淳二人从战,一旦有所闪失,后果…”
对于朱灵的不安,张郃却沉声厉斥:“文博,公子命由青云之顾,战阵有戏先生高谋之观,两相合力,你无需忧心,真要发生什么状况,巡散县城内的李文达也会寻机出力!”
“这倒也是!”
朱灵得话心忧散去几分,这时,蹇硕粗声袭来。
“来人!”
呼令下,朱灵皱眉,他很看不惯这阉种将领,可其位高权,他不能不从,于是朱灵稍作缓息,欲上前领命,不成想张郃拦住朱灵:“我去!”
相比较朱灵略有内燥的性情,张郃就像磐石一块,锋棱不再,却又内力雄出。故此张郃以万全来应不变,暗保赵范羽卫中郎之名。
来至蹇硕身后,张郃抱拳:“将军有何令指?”
“尔观北道,二里方向!”
蹇硕沉声,张郃抬头聚目,细细观之,在二里地的方向,不明兵甲正在结阵,于是张郃道:“贼兵结阵缓歇,稍后必定来袭!”
闻言,蹇硕这才转首斜眼,睥睨低视张郃:“想不到赵范的手下也有几分能耐?”
褒贬不一,糟践满耳,也亏的张郃气沉,要是换做朱灵,必定面露怒意,那时可就坏菜。
“将军高言,卑职不敢妄说!”
“哼哼!”
蹇硕傲骨,叱令道:“你立刻带三十精骑去探敌!”
“得令!”
话落,张郃转身向城门洞奔去,朱灵从旁想要说什么,可张郃却暗暗摇头,那意思不外乎…‘为了公子,务必忍下这些阉种!’
片刻不过,北门打开,让后张郃领着麾下兵司马白寿及二十九名轻骑冲向敌阵。
安邑青勇阵前,陶睿率军赶来,纵然得到曹阳县内的探子来报昏君所在,可观其县门紧闭,高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