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众沛国志士如风卷落叶向东南道奔去。
那东南向西进北的雪林道中,期诸殿门阁步卒校尉陈谆率领麾下弟兄急追速赶,事已至此,陈谆已经没有退路,索性横刀斩快麻,成与不成,他都要将陈氏的风名吹到整个汉庭大堂上,让袁逢、曹嵩、黄琬那些个老种看看,何人为士!何行为义!
只是行进中风雪欲大,山道难行,陈谆坐骑踏身难抽,原地打起蹶子,陈谆大怒,抄刀落斩,坐骑血贱。
看到这里,卫骑程僦急声:“陈校尉,请乘骑在下的战马!”
“无碍!”
陈谆怒声立刀:“哪怕没有坐骑,老子就是跑断双腿,也要砍了那昏君的脑袋,连带送内官阉种上路,为汉庭扫清一片天!”
大义凛然,高志憧憬,程僦等禁军甲士热泪满眶,心潮血涌。
“陈校尉,吾等虽然弱力,却也愿意与校尉同生共死,赴那黄泉血路!”
不成想这程僦话音未散,左翼边道方向的都伯匆匆来报:“陈校尉,西面冲来数千人马!”
闻言,陈谆目瞪扯呼:“昏君从者,杀之而后快,速速列阵迎击!”
在陈谆的呼呵中,千余禁军挺枪持盾,列阵前出,那周旌率部袭来,正要冲杀,可一个迎面晃眼,看清面前禁军将领后,周旌立时扬刀止进,让后大呼一呵:“陈谆校尉,可识得在下?”
呼言入耳,陈谆一愣,待其盯视来者后,他同样收刀止步。
“周旌大哥!”
这一出一应,双方立刻偃战,稍稍缓力,周旌飞骑冲到陈谆近前:“陈谆校尉,许大人何在?你兄长何在?”
面对问话,陈谆咬牙嘣血,浑泪糊眼。
“斗谏乱起,厮杀遍野,家兄与众多志士已经被昏君从狗杀掉,至于许攸…那妄才官种也不知生死何在?”
“什么?”
周旌惊蛰满腔,饶是陈谆沙哑低吼:“周旌大哥,昏君沿山道北逃,观其路,必向曹阳,吾等既然走到这一步,退身为死,唯有继续追击逼杀,以正汉庭大业之风!”
虽然周旌有些意外情况变化,可对于汉帝退身逃至曹阳的结果,许攸倒也先前告知过,现在事半不过,前路秘密,后路灰暗,但凡有眼有心者,皆不会走弱种毙命之道。
于是乎,周旌聚息传令,三千沛国子弟立刻与陈谆合兵一处,顺着山道往北追去,结果行不过一里地,就看到梁县子弟四散退来。
周旌、陈谆倍感意外,速速迎上。
“尔等如何这般模样?吾之兄弟梁玉何在?”
周旌高声叱问,结果梁县子弟泣声道:“周爷,我家主子梁玉追击昏君,在北山山梁子前受到羽卫袭击,主子他腹背受敌,已经战死了!”
这话落地,周旌气急满腔,紧接着梁县子弟将梁玉的尸首抬出来,看到志同道合的英人毙命西归,周旌扯呼:“该死的昏君之种,吾不杀你,誓不为人!”
当下周旌、陈谆收整梁县子弟六百溃兵,再度聚力前追。
三崤山北山道上。
汉帝在张让、赵忠、李巡等人的护卫下急逃撤离,可这几个内官老爷不比蹇硕体壮身强,一口老气闷到眼前,再也不支,无奈之下,张让跪地哀声:“陛下,奴才不行了,恳请陛下歇歇吧!”
至于汉帝自己,早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此刻听声歇脚,他自然应允。
于后,汉帝发问:“蹇硕何在?可追身上来?”
张让、赵忠、李巡三人面对问话顿语半晌,不敢应言,试想,那么些个叛逆贼种来袭,蹇硕区区不过十余人,除非他是神兵天降,否则根本不可能安全撤退!
汉帝见张让等人不应,正要发作,其后的近卫喜声:“陛下,蹇硕将军…那是蹇硕将军!”
出声见人,汉帝抬头看去,山道上,蹇硕匆匆奔来,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背后还跟着两队人马,仅此一眼,张让、赵忠、李巡喜声泣泪:“陛下天顾之命,蹇硕将军战退贼人了!”
也就话落,蹇硕近前扑身跪地:“陛下受惊,末将罪该万死!”
事到这般地步,汉帝还有什么理由怪罪忠心的蹇硕,一息缓力,汉帝发问:“你独身战贼,如何带出这么些兵甲?”
蹇硕道:“陛下,此乃羽卫阁羽卫,在末将死战丧身之际,羽卫阁中郎赵范带人从西南道冲来,末将这才脱身!”
“赵范?”
汉帝惊声之余夹杂着些许怒意,张让、赵忠、李巡等人更是心乱三分。
“蹇将军,此时乱象,谁人为贼,谁人为臣,你可确定?如此贸然受助其兵,岂不是将陛下置于险地?”
说话功夫,后面又是一群羽卫追来,张让、赵忠顿时变色,结果蹇硕却道:“陛下,末将已经门族百口性命为担保,赵中郎此番当真为臣,否则刚才相助之际,末将已经将其斩首!”
如此狂话落地,汉帝眉皱成川,似在思量,但赵范追来甚快,离得汉帝几十步远,赵范已经扑身跪地,吼声大拜:“陛下万岁,罪臣赵范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呼声齐出,声威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蹇硕助言,李巡快速着虑,转身奏请:“陛下,蹇硕将军忠心无二,赵中郎也为官绅之名者,既然他能救蹇硕将军于生死之地,陛下身为万金之尊,他赵范离身高距便跪请自罪,如此直性反应,当为忠者!”
眼看蹇硕、李巡接连从不同的位置请言,汉帝这才缓下警惕。
旋即,汉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