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汉帝将欲变色,张让等人连连叫好:“陛下神箭天降,所到之处,无可避之,由此可见,天时加之陛下威名,万民受福天恩之宠…”
一阵马屁入耳,汉帝哈哈大笑,而袁逢等人除了气憋不畅完,却连个骂娘字都不能出。
须臾不过,汉帝缓身下马,瞧此,张让、蹇硕、袁逢等官员将吏全都跟随。
“陛下,您当心!”
内侍监李巡从旁搀扶,张让、赵忠左右跟行,蹇硕、赵延、赵范等内宫将吏于十步外安守,好似一尊尊铜人像,死死盯着袁逢这些人。
“袁卿,朕见你气弱疲衰,心有相助之意!”
听到这话,袁逢不顾两腿驾马酸痛,直接跪倒在雪地上:“微臣得陛下恩宠,万谢无从!”
“什么从不从的…”
汉帝沉沉一笑,让后看向蹇硕这些将吏:“来人,将这山鹿分装,与朕赐品!”
闻言,蹇硕身为将军,自然不会做这些事,赵延犹豫自己的身份时,一声贱笑脱口而出。
“陛下,微臣愿代劳粗鄙之活,以传陛下犒赏诸位大人之恩!”
对于这般声腔,汉帝等人全都看来,乃是赵范跪地叩首,笑呵呵的请出,而汉帝也很清楚赵范的路子,于是乎,汉帝转身看向张让,张让立刻将随身携带的金玉刀奉上,下一秒,汉帝将金玉刀扔给赵范,嘴里还道:“准你所言!”
“微臣叩谢陛下!”
赵范接声扑起,一记狗刨半空,硬是在将金玉刀接在怀里,而自己却来个狗啃屎,糊了满脸的雪渍泥浆。
周围的官员看到赵范这般模样,全都露出鄙夷的笑,可是汉帝却对赵范的表现的很满意。
但瞧赵范从雪地上爬起,笑呵呵的跑到山鹿跟前,虽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全然是个浪荡小儿种,现在接到汉帝这番分食令,袁逢、黄琬、张俭等人全都心怀嘲弄,想要看到赵范的出丑。
可惜赵范前世的技能终究在这里派上用场,那便是野炊妙吃法,只要是在吃食玩意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哪怕是分割山鹿这等糙力活,自然不在话下。
“没吃过猪肉?难道小子还没有见过猪跑?一帮人全都想着看小爷的笑话,那行…小爷就让你们笑到最后变傻脸!”
赵范心中嘟囔,手脚却麻利不断,一记刀刺鹿胸掏腹,不顾四溅的血水,直接从鹿腔内掏出热乎乎的心脏,让后转身跪地拜请:“陛下,圣君在上,以心囊括天下,所以这鹿心当有陛下享用,或烹或烤,皆美妙无比!”
“放肆!”
声落声起,赵范一怔,转头看去,乃是太常令黄琬,这位老爷子实在看不惯赵范的放荡之为。
“尔身为臣子,面跪君皇,竟然嬉皮笑脸无尊无态,还说什么下九流之话?当真可怒可罚也!”
黄琬从礼从尊,无人说他的错,奈何汉帝心性多变,非常人道可猜,而赵范浪荡之下却有着新奇感,因此,这赵范面有胆怯的跪呆在地,不知所应,倒是汉帝一阵笑声落地。
“赵范,何来烹烤美妙之法?说与朕听听!”
皇言撑身,赵范直接回神,一息不过,他不在搭理黄琬,笑呵呵道:“陛下若允,待稍后驻营歇脚,小子愿为陛下操演试做!”
“准奏!”
汉帝毫无犹豫,直接应下,反倒是黄琬面色青白不一,气冲脑门,险些栽倒。
瞧此,赵范嘿嘿一笑,又从山鹿腹中挖出肝脏,直接奉给黄琬:“黄大人气血贫弱,想来肝肾不好,这些个养物,小子就遵旨交付给您!”
面对赵范的代赏,黄琬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眼前的浪种,可惜汉帝就在几步外笑呵呵的看着戏,仅仅须臾功夫,黄琬跪谢圣恩,不觉中…他刚刚摆出的官礼已然败给赵范的浪为。
于后,赵范将鹿眼、鹿肉、鹿肠…乃至鹿边都代送出去,那袁逢不知是不是气虚精力不症,在赵范把鹿鞭递来时,汉帝大笑无度,周围阉人也都哈哈同乐,可把这位袁氏家主给打脸不轻。
当然,赵范不会顾忌这些士族高权种如何嫉恨自己,反正京兆府的肃清令已经让赵府蒙仇,他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哄汉帝高兴,只要有圣意在后,纵然做条家犬又如何?
半个时辰后,山鹿分赏完毕,而蹇硕的禁军也在卧虎涧的上风处半坡处扎好营地,几声请令后,汉帝下旨百官同回,歇脚营地,明日再行狩猎,而赵范自然身高三分位,首次跟随汉帝的从列入了皇家大帐。
在皇家的灶棚大帐内,御膳房的总管、官员看到赵范以火架子微火嫰烤,皆皱眉不已。
“赵中郎,好好的鹿心,你这般做法,岂不是暴殄天物?如若生熟不定,伤了陛下龙体,你罪责难逃!”
面对御膳总管的告诫,赵范嘿嘿直笑:“总管大人莫急,本官自有办法,当然…本官希望总管大人相助几样备料…”
“赵中郎只管说,下官一应皆备!”
御膳总管知晓赵范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于后,赵范撂出一串所需,御膳总管立刻着人去备,在这间隔中,张郃匆匆来报,当赵范听完后,眉宇舒紧不一,似有心虑。
“公子,闹不好禁军有什么动作?我们是否应做准备?”
张郃低问,赵范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记住,不管禁军做什么,我们都得牢牢守在陛下周围,一旦有事,顷刻来救!”
“在下明白!”
张郃得令离去,也就前后脚功夫,御膳总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