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接连再问,袁术直接梗住思绪,揪起缘故,乃是满朝风言虽多,可大都虚实不定,尤其是是中常侍封谞、徐奉二人落罪,简直惊跌百官眼睛,毕竟张让、赵忠受宠于汉帝,平日里作威作福,颇有龙台前虎之像,现在区区一个京兆伊就拿掉两名中常侍,深意如何?实在难以捉摸。
此刻许攸扯开话头,袁术皱眉须臾,直接叱声:“你这狂才,莫要在某的面前耍弄,速速道出缘由,否则误了大事,某必定要惩治于你!”
威严之下,许攸心道袁术如此无胸,空负袁氏高门之名。
但同样的…许攸此刻寻主求途,也不愿意抛开袁氏这颗大树,索性不再耍弄聪明。
“袁二公子,那封谞、徐奉名为十常侍,实则就是内官阉人派系里的狗腿子,可以说…张让、赵忠之流平日里所干的龌龊事,大都从封谞、徐奉二人手里过地,现在肃清令面朝百官,以满足汉帝的贪欲,又怎能放过这两只肥老鼠?”
听到这话,袁术豁然明了,可一转念后,袁术又浑然了:“你这厮…浑言混语,都与某说的什么?那些阉人死活与某的计划有何干系?”
“阉人虽然可耻,但掌有御林府及下辖的诸府司,就连九卿外府诸地也都有他们的人,如果二公子想要行大事,那么阉人这一茬您是万万不能避开,依在下之见,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他们的嘴!”
许攸转言献策,袁术冷声:“阉人乃皇家看门犬,张让、赵忠虽然狂妄无度,可御下相当严谨,就算封谞、徐奉两个肥老鼠是被汉帝暗意剥皮入牢,其它人却仍在赵忠、张让的执掌下,如果某照你这意思去做?只怕后脚那些阉种就会告密!”
“不不不!”
许攸赶紧解释:“二公子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意思是…二公子可以走段珪、孙璋这些人的路子,毕竟孙璋、段珪这些人刚刚遭受京兆府赵家父子冲击,损失不小,二公子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必定会给二公子方便…”
一言中底,袁术相当满意,只不过袁术身为袁氏嫡长,身份尊贵,自小以来,他就很在意一件事,那便是他与庶长子袁绍的关系。因此,袁术笑着走到许攸面前。
许攸还以为这位袁家二少爷要给自己封赏,不成想袁术却一把揪住许攸的衣领子,一字一句道:“许子远,你是个人才,某很欣赏你,可是你得明白…袁氏,某才是长子,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声‘二公子’,那你这条舌头就可以离开嘴巴…明白?”
狠声刺耳,强势压心,许攸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让后赶紧跪地:“袁公子息怒…”
“恩?公子?”袁术又是阴晴不定的一腔。
时至此刻,许攸的脑子快速飞转,须臾不过,他叩首拜地:“主子息怒!”
听到这一声,许攸才算满意,于后他道:“许子远,你现在是九卿府司的吏官,过了这茬,某会想法子将你调入卫尉府下府司,任某的将前郎中令!”
恩威同出,玩弄人心,许攸赶紧道一声‘多谢主子’后,方才起身。
到这里,袁术转身看向阎象:“什么时辰了?”
阎象应言:“将至寅时一刻!”
“差不多了!”
袁术撂出这么一句,转身往外走,阎象紧随其后,等到袁术一行消失在黑夜,许攸才从院落中出来,只是相比较先前拜投袁术时的兴致,他已经心凉一半。
“袁术傲骨内生,目无才识,空有其名势力,不行…我不能把赌注押在他的身上!”
由于袁术琐碎之为使得许攸心生二意,他思量再三,随着眼前明光一闪,许攸向东城方向奔去。
万寿宫。
寅时二刻,汉帝从龙床上起来,身旁的王贵人偎依邀宠,可是汉帝面有沉色,这让王贵人心疑不解:“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爱妃,您说朕做这些事…到底是对是错?”
冷不丁的汉帝反问,王贵人直接蒙呆:“陛下,妾身不过女流,不懂陛下的高意!”
闻听这话,汉帝转头冲王贵人笑笑:“罢了,你歇着吧!”
话落,汉帝下床,一声呼唤,外阁的内侍监李巡快步跑来:“陛下有何吩咐?”
“为朕穿衣着装!”
“奴才遵命!”
李巡立刻召来几个贴身小黄门内官,片刻不过,汉帝着装完毕,往上书房走去,路上,李巡碎步紧跟,回到上书房后,御史阁的宋典早已立身等候。
“陛下,连个时辰前您诏令京兆伊赵忱从子赵范来见,小黄门去寻未果,后来得知那之在羽卫阁调职将吏,以备祭祀和围猎的安防事宜!若是陛下这会儿有意,奴才可立时去传!”
“那个混账东西!”
汉帝怒声一句,宋典、李巡赶紧跪地:“陛下息怒!”
“那赵家的种现在何处?”
“西华宫南庭,正在与内官府吏接洽两个时辰后的祭祀要务!”
宋典受礼赵府,于赵范也有交情,因此话里话外都有帮衬之意,不然就凭汉帝起性子寻召无果,赵范的脑袋已经落地。
奈何赵范自诩老天保佑,汉帝又是个多变的人,有些事他虽怒,却不入心,因此他道:“立刻让那混种滚来见朕!”
逼令下,宋典赶紧跑出去,不消片刻,宋典赶到西华宫,那赵范正在命令陈到、廖淳带领羽卫细细察看每一处同行角落,为了确保不出现一丝一毫的疏漏,赵范就差把宫墙下的老鼠洞给翻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