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曹操醉笑出声,随即一个踉跄脱手夏侯渊,摇晃不定中,他前走两步,直接攀在许攸身前,在旁人看来,曹操这是酒后手脚无控的浪荡之为,可实际上他却与许攸交错耳畔,低言警醒。
“子远,不知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刚才的那些话你最好收起来了,否则你我的情分怕是到此为止!”
潜意的提醒,冲鼻的酒气,一时间让人深思不已。
须臾不过,许攸缓下心气,他知道曹操是面醉心醒,可既然好友打定主意抽身不坠自己的大业,若是继续强行拿压,只怕曹操身后的勇人夏侯渊不会目观无动,因此,许攸再三考虑,为了避免无意义的争斗,他心有妥协,低言相对:“阿瞒,夜沉气凉,你饮酒这般多,小心冲伤肺腑…我送你出去!”
眼看许攸发话,王芬、周旌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离去。
重新回到后门门庭前,曹操靠在墙上,许攸心情复杂的盯着他:“阿瞒,你当真醉了?还是说你不在乎某所说的?”
“嘿嘿!”
曹操沉笑,顺带打了个酒嗝:“子远,你今夜这一手玩的狠啊,某不醉不行!”
“阿瞒,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张让遇刺的案子到现在没有着落,你真以为是自己做的神鬼不知?况且某这大计与你之前的所为同出一辙,甚至比你更高一筹,如果我们成了,必将流芳千古!”
许攸还想争取一下,可惜曹操根本不吃这一套。
“子远,你这话说得当真有意思,他张让遇刺有没有着落?神鬼知不知道?反正我曹孟德没兴趣知晓,至于什么流芳千古?简直可笑啊!”
话到这里,曹操招手夏侯渊:“妙才,时候不早了,某酒也喝够了,咱们回家!”
夏侯渊二话不应,上前扶住曹操往外走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许攸踌躇顷刻,最终转身回屋,不成想曹操的离开让王芬、周旌等人炸了锅。
“许子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邀请我等来此共商大事,如何会有官宦奸种曹操来坐?又如何让他离去?”
王芬叱问,不等许攸答话,周旌也起身发话。
“子远,某敬你是个名才,方来赴宴,可现在你谋划不周,闹出曹操这茬子,倘若你不料理了曹操,那某亲自去动手,不然后患没人能够担的起!”
“且慢,诸位且慢!”
许攸赶紧道:“王大人,周兄,你等信的过我许攸,我许攸自然不会负你等,这曹操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人,邀他前来,他若应,介时有大鸿胪曹大人的财力支持,我们的把握会更高,可就算他不应,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阻碍!”
“不会有什么阻碍?简直笑话!”
王芬怒气不已,结果许攸坐下斟杯倒酒,送至诸人面前:“王大人,周兄,我许子远说一是一,怎会诳你?别忘了,我们后面可是有着高门支撑,他曹操若敢通传说出此事,不消明日,张让遇刺的案事就会被放在内侍总宫阁的桌案上!”
“当真?”
王芬惊蛰瞬息,许攸笑笑:“真假如何?明日自会见分晓,来,坐下饮酒!”
当许攸安住王芬、周旌等人继续夜谈小饮时,曹操与夏侯渊回到自己的府院。
“兄长,那许攸果真不是东西,竟然敢那般大胆,要愚弟说,立马报官,着人拿了他!”
夏侯渊满腔怒火,噪声连连,可曹操却酒醒沉思,半晌不语,夏侯渊见状,再次提点;“兄长,您如何不说话?那许攸等人可是要谋逆啊!”
“妙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收拾收拾,我们立刻去见爹爹,让后在子时前出城!”
曹操撂出这话,夏侯渊急了:“兄长,你怎能这般做?名字旁人作乱眼前,你却…”
“住嘴!”
曹操猛然狠声,夏侯渊一怔,须臾的对视,夏侯渊看到曹操眼里的精光,几如利剑,直射人心。
“他许子远定然是做了朝堂哪家高门的鹰犬,妄自持才成名,只是某亲身观之,这汉帝纵然再怎么胡乱,却不到日薄西山之际,所以说…这事他许子远成不了,既然他成不了,我又何需多事?换言之,此刻我与你上报官堂,捅了许子远的篓子,保不齐明日一早,我做祟于张让的篓子也会被旁人捅出来,而这就叫做制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胡来!”
一席话说出关键,夏侯渊直接蒙在原地。
数息之后,夏侯渊回神:“兄长,既然你看的透彻,那他又为何来寻你,这不是故意拉你下水?”
“下水?哼哼!”
曹操沉笑:“某虽然只是个九卿府司的议郎,却对诸公权臣看的透彻,那张让、赵忠强权得势无非是有汉帝宠信,没了汉帝,二人仅仅是家犬,触之即灭,至于何进,看似一路攀升,却是汉帝刻意宠信出来的另一只犬类,加之他出身不正,士族从身却不从心,他的能耐顶天了也就与张让、赵忠一样,依托汉帝而生,倒是士族百官…虽然杨赐卸任清流旗首,但这个老东西只要不咽气,王朗、王允、崔烈等人便会暗从听声,唯有四世三公的袁氏…”
话到这里,曹操皱眉沉思,须臾不过,他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怪不得许子远敢那样做,闹不好此次悖逆之计后的影子就是那袁氏!”
“什么?”
夏侯渊一怔,显然被惊到,奈何曹操心定主意,不再解释,顷刻之后,二人闭门离去,来到朱雀街的九卿高门之一,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