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张郃、朱灵、廖淳三人不明所以,哪怕心有困惑不解,也只能暂且搁置。
时至晌午,各帐列开始生火造饭,篝火前,张郃嘴上吃着刚刚烤热的干肉,心里却在想着禁军协同防守猎场的事。
“佐事大人,喝口热汤压压干劲儿!”
身旁的兵司马白寿把盛好的热汤递到面前,可张郃心里有事,根本无没有注意到,白寿无奈,只能将汤碗放下,结果一不小心,把汤碗给放歪了,里面的热汤直接淌了张郃一脚,这可把白寿吓了一跳。
“佐事大人恕罪,下官…”
急声之余,张郃豁然回醒,加之靴子皮厚,热汤并没有烫伤丝毫。
“区区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张郃寻常一笑,白寿这才放在下心来,随后白寿略有抱怨的说:“佐事大人,这一次的围猎明明是冬节要任,陛下钦点,咱们虽然奉命赵中郎之命来帮衬京兆府,可也不至于天天喝这些白面汤吧!”
听出白寿的意思后,张郃道:“这不是还有干肉烤饼相伴嘛,你就莫啰嗦了!”
“佐事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
白寿小声嘟囔:“就在一个时辰前,下官去领取诸府司下放的粮草,发现那些禁军所领物资比咱们多不说,更有酒水年品等物件…佐事大人,他们也就刚刚来到三崤猎场啊…这里,里面的活计全都是咱们弟兄干的,他们屁事没有…却落得那么多好,当真笑人也!”
“竟有此事?”
张郃似有不信,可白寿说的信誓旦旦:“当然,对了…下官还发现那些禁军的甲胄弓弩兵刃来了几大车…也亏得是陛下口说冬节围猎,不然我等还以为禁军要有什么大动作呢!”
虽然白寿的说轻飘,可张郃听得却不是那个味儿。
思量中,营门哨兵来报,言曰赵范来察,张郃立刻冲白寿下令:“传命廖淳、朱灵来见!”
片刻后,赵范入帐,张郃三人把几日来的围猎巡防情况告知赵范后,赵范着虑一二,转身看向身同行的戏忠。
“戏老哥,关于儁乂所言,你有什么想法?”
戏忠稍加思量,再三确定张郃所言:“张佐事,关于禁军备令甲胄兵刃,这事确定否?”
“这…”
张郃犹豫:“此乃某麾下的司马所见,某不曾亲眼相见…”
“这样啊…”
戏忠缓和语态:“那无事了…只是…”
话半语顿,戏忠冲赵范道:“公子,眼下围猎事宜交付京兆府,您既然从旁帮衬,在下以为,咱们还是再细细察看一边,以防有漏,到时惹来祸端!”
赵范品味戏忠的话,笑着应声:“戏老哥说的是…那咱们就去转转!”
张郃、朱灵、廖淳瞧之,自然不会有异议。
随后,张郃安置好巡防事宜,便派白寿领着一队兵士跟着赵范、戏忠等人进入三崤山猎场。
走在林中雪道上,也就半里地不到,一队禁军骑兵从林子中出来,直接拦住赵范等人。
白寿瞧之,上前怒声:“尔等好大的胆子,羽卫阁从事中郎、宫掖门司马令赵范大人来察安防巡猎事宜,速速闪开!”
那禁军骑兵都伯听到这话,立刻扯缰转马,让开道路,赵范一行方才过去。
过了禁军骑兵拦路这茬,赵范问白寿:“之前你等巡防准备时…可遭遇过这情况?”
“没有!”
白寿回到的干脆:“那禁军昨日晌午才进入三崤山…”
赵范点点头,一副明白的模样,半个时辰后,赵范一行走到三崤山猎场的主要狩猎区山坡,从这里看去,整个猎场的三分之二地界都能收入视野,一通打量后,赵范与戏忠往前走去,白寿则远远站着守卫。
没了旁人,赵范问戏忠:“戏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话要说?”
“公子,从目前情况来看,这陛下围猎…怕是有其它想法在内!”
戏忠面露忧色:“试想,京兆府一手负责围猎,更有羽卫阁从旁巡防,就算禁军来了,根本无需大量备甲,除非…”
“除非什么?”
赵范心感不妙,戏忠硬声:“除非汉帝想要在围猎之后彰显天威,血溅此地,以扬汉庭之风!”
“什么?”
赵范惊蛰:“戏老哥,这话可不敢胡说,大雄宝殿前的肃清令罪罚买命事已经够乱,汉帝老儿更是赚的满盆满钵…”
“公子,话不能这说!俗言道…帝心难测,帝心难测…况且当今的汉庭天子更是一个荒唐到极致的君主…回想之前,卖官鬻爵,权争党祸,纵容内官,放权外戚,这一切的一切…有那一件事是明君作为?”
戏忠话意中肯,赵范听得后脊生冷,须臾不过,赵范急声:“戏老哥,要是照你这么说…这京兆府、羽卫阁怕是没法躲开之后的灾祸了!”
“倒也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戏忠思忖片刻,撂出这话:“公子,眼下您叔父赵忱已经是骑虎难下,阉人那边是得罪死了,士族、外戚方面,在下不好说…否则您以为汉帝为何莫名的升职您叔父?让他领职奉车都尉?”
话到这里,赵范心凉如冰,戏忠看出赵范的惊怕后,稍加安慰:“公子,在下以为…您立刻回府,让后携重礼去见何进,让后再见张让…”
“此时去见他们…那不是直接向他们撂底赵范没有退路了?”赵范心慌不定。
不成想戏忠沉声:“没有退路也比进入死路强!况且这只是在下的推测而已…真正如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