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范被押走,陈到、吕虔等人全都惊讶满满,他们簇拥上前,忧心发问,结果戏忠仅仅一句话:“回京兆府,安身候命!”
两刻之后,赵范、封济在潘隐的押送下进入皇宫,不同以往,他们直接被送到禁军府牢的大堂。
直到进入门庭的那一瞬间,赵范才看清眼的情况。
在那受训囚栏内,一干人等排队列身,最让赵范意外的是…田丰竟然也在。
借着禁军清点人数之际,赵范窜到田丰身后,田丰直接一个眼神示意,赵范立刻低头,下一秒,潘隐从后走来。
“田大人,该您了!”
话冲无情,田丰抱拳:“下官领命!”
潘隐笑笑离开,田丰临出栏之前,冲赵范留话:“公子,天聚阴云,沟壑将满,切莫鬼祟…小心,小心啊!”
听着这话,赵范着虑,发现田丰的提点与戏忠一模一样,至此,他环顾周围,那前后长龙般的官员受训队列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将所有人拴在了同一条要命船上,若想活命,就看谁能够抓住那微小的救生圈了!
上书房。
“啊…”
一个多时辰过去,长而沉韵的哈欠音从内庭传来,屏风外的张让、赵忠二人如临惊雷,赶紧小跑进去,跪地请声。
“陛下,您醒了!”
龙床上,汉帝伸了个拦腰,一副睡mī_mī的样子:“阿父,朕歇了多久啊!”
“回陛下,一时一刻!”
听到这话,汉帝挪动身板下床,张让、赵忠赶紧上前搀扶,来到御案前坐下,汉帝道:“传内侍监进来!”
不多时,内侍监李巡小跑入内。
“陛下有何吩咐!”
“先前交代可有传话回来?”汉帝笑问,李巡道:“回陛下,蹇硕将军还未回来!”
“恩?”
汉帝略有不悦,眉头微皱,李巡赶紧解释:“半个时辰前,蹇硕的黄门令来传,言曰府牢那边的案事问罪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方能立出草章!”
“不必了!”
汉帝沉声:“立刻传令,让他归来,记住…朕先前所言前列的官员一并拿下送往大雄宝殿殿外候命,至于案事草章…”
话到这里,汉帝着虑片刻:“传张俭来见!”
禁军府阁,府牢录事司。
张俭匆匆赶来,门庭内,蹇硕披甲持剑,立身压阵,诺大的司门里来来回回官吏数百人,可以说那股子态势直接惊住张俭。
愣神中,蹇硕觉察张俭赶到,便大步近前。
虽然蹇硕是阉人,可他生的雄壮,加之其武艺高强,操战军略掌内宫禁军多年,其气势真不是吹得。
仅仅四目相对,身为少府令的张俭便心生压迫感:“蹇硕将军,本官奉令来监察案事…”
“张大人,本将已经整出奏事百余份,奈何那些府吏无能,不足以整出草章,劳驾张大人亲力相助!”
蹇硕出声,张俭抱拳应下,随即张俭跟随来去匆匆的府吏进入录事司内屋,在那接连几十米的桌案上,一本本奏事被府吏们快速整理,只是明眼人看去就会发现,这些由几句问话而成的案事记录根本没有成效力,说是糊弄人的都不为过,但是…汉帝性情难测,所行所为皆在常理之外,这么一对比,就会发现眼前的案事完全就是铁板钉钉的罪证。
于是乎,张俭也不顾不了什么,快速接看传至面前的案事,只是张俭算是顶钢受命的官员,加之汉帝也言语京兆府京兆伊赵忱从旁相助,现在他一人来行职,心中着实不安。
忽然一本案事传到面前,张俭正要过目落笔,可当他看清那案事本的问罪官员性命后,张俭笔锋颤抖,直接呆住。
“这…这…赵范…这不是赵忱的从子么?”
自语惊声中,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后传来,张俭心感不妙,赶紧起身。
“张大人,速速列出草章,与本将面见陛下!”
蹇硕急言催促,张俭听之惊愣:“蹇硕将军,这…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放肆!”
怒声从后来袭,张俭越过蹇硕看去,乃是御史阁的宋典,此刻,宋典面色干白急切,想来是被汉帝催怒给压得。
其实细想今日百官朝议,无非就是汉帝以京兆府之口为引,用士族杨赐的法度纲常为旗,故作姿态扯出的大戏,至于演戏的人...全都是之前暗中作祟不恭无礼的官吏们,宋典身为御史阁的监察使,少不了被汉帝糟践。
“张大人,陛下催怒来袭,若是半个时辰内不能将草章送去,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狠声刺耳,张俭心颤,最终张俭只能顾得小命安危,草草总落:“宋大人,本官这就办,本官这就办!”
半个时辰后,宋典、张俭、蹇硕三人来到上书房。
那李巡立在门庭来回踱步,几乎成了老鸭子散步,看到三人深意,李巡急声:“咱得祖宗们啊…可算来了,快,快与陛下进言告令!”
宋典、张俭、蹇硕三人不敢拖沓,快步入内。
一刻之后,汉帝传令张让、赵忠二人:“令百官入殿,朕将亲宣诏议事旨意!”
大雄宝殿。
当汉帝重新落座后,阶下的百官如立冰窟,颤冷不已。
那汉帝目观百官,随即道:“诸卿,自高祖立汉以来,臣乱内起,权争夺利,党争暗斗…数不胜数,现今贼祸暗起,诸州不定…如此境况下,朕身负汉庭基业,必定要以汉威安定,以成万民福康,故而…朕行肃清令,察官行,灭贼风,行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