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收起来吧,咱家几个虽然也是阉人,可从来不做这等龌龊事,试想,人活一辈子,已经身缺不满,除却那等浪荡贪念,可就只剩下义字了,所以说…咱家不似旁的阉种,到死都落不得干净之名!”
一席话落,赵范肃然起敬,须臾不过,赵范躬身大拜:“丁大人,李大人,是小子眼拙!”
对错转变,心诚浮面,那丁肃、李巡皆赏识赵范不已,连带着一直未出声的徐衍都缓缓话脱。
“赵大人,之前咱家在内宫也听到一些风声,言曰京兆伊府内从子行事浪荡,简直就是百官士族中的异类,现在细看,果真名副其实!”
面对这般夸赞嘲讽皆由己想的话,赵范嘿嘿一笑,坦然如风。
“那是…小子我做事全凭心性,试想,所谓的士族以高名风节为支撑,可小子从河北一路行来,灾民无数,祸患连连,却不见那些高族大门出力相助,简直可笑尔…”
听到这话,徐衍、丁肃、李巡三人皆是一惊,若说阉人口出浑言是浪作放肆,那么赵范身为官员,却直面诋毁士族不恭不名之处,意义可就非同寻常,如果这些话被袁逢、袁隗等人听到,保不齐赵范就会受到士族的群起孤立。
但赵范浪荡之礼下去有着足足的底气,更为甚者,他给人若有若无的威压感比之百官权臣都要特别,于是乎,在这等缓缓暗生的心态中,丁肃、李巡、徐衍三人接受了赵范潜意下的友谊。
“赵大人,既然你信的过咱家,若你真的有些抗逆那些浑人,以肃朝纲,行汉臣之为,那咱家不求丝毫回报,必定助你!”
李巡刚正过度,话出死死,毫无缺陷可露,这让丁肃有些无奈,接腔一瞬,丁肃嘿嘿笑声:“赵大人,您有这心,咱家有这力,心力相合,事不成,只是有些情况..咱家也希望赵大人能够给予一二帮助!”
话意混混,可赵范是什么人精?正事不行,烂事成神。
一息不过,赵范笑声上前,夺过颜真手里的荷包塞进丁肃的腰带中,丁肃连连推搡,李巡、徐衍也都反声,可赵范的话却比之天压巨石,让人无可反驳。
“这不是给你们三个的…是给你们三个手下跑腿做事的小奴子,这大冷天的…没点热汤肥肉好酒,换做小子我也懒得动弹!”
几句话满满的道理,丁肃心动,索性应下:“也罢,咱家就替那些奴才们收了!”
“丁大人,你怎能这般?”
李巡面色不悦,赵范直接拦声:“李大人,莫多言啊…您老守,那是您的规矩,您的刚正心性,小子我都理解,可我给那是情分,绝非旁意,你要是真的拒绝,那咱们可就没法公事了,我不能平白使唤自己的朋友弟兄!”
“没错,你们几个收了得了,罗里吧嗦,搞不好这会儿那些个作祟阉种已经冲我们下手了!”
吕虔傲骨强劲,看不惯这等墨迹,直接狠声发话,饶是李巡三人全都一怔。亏得赵范反应迅速,连连圆话,才免去这茬子,于后,李巡冲赵范交代,往后他们三人会时时与赵范保持联系,至于张让、赵忠之流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赵范绝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至于谁人来信,李巡又说出两个内官人名,司礼监赵祐、掌事监郭耽,此二人也是李巡圈子里的刚正阉人,比之中常侍之流,简直就是对立面,如果那一日有要紧消息,丁肃、徐衍、李巡三人没有机会,此二人会从其它渠道放话。
听到这些,赵范激动之余,满满的感激:“几位,小子我不吹牛,但是有一点能给你保证,那便是…中常侍嘚瑟这么久,清流士那帮老家伙各有深思不愿动弹,但小子我从公私两面入手,必定搞他个股腚开花!”
面对赵范的许诺,丁肃、李巡、徐衍三人笑笑,又是几句礼话浮面,三人便借着公务要紧离开,至于赵范,在内宫意外牵线有果后,他速速赶往京兆府会见叔父,毕竟自己的私事已经闹到公事风吹得地步。
京兆府,内府牢。
马元义与薛彪等人各关一囚笼,经过连日来的折磨,薛彪等人早就扛不住,把能说的全都说了,唯有马元义嘴硬的如山石,就是崩口也能贱血冲死人的结果,无法之下,牢头只能暂歇逼供。
奈何赵忱命杜畿亲自来审,因此杜畿两日寻摸情况线索,终于从薛彪等人的供词里发现一关键人物——黄巾信使。
奈何信使到底是谁,杜畿一时没有由头。
于是乎,杜畿来到马元义的囚房内,道:“马元义,事已至此,你再怎么遭罪抵抗也无用,你的手下已经把所有的都招了,眼瞅着冬节将至,介时陛下肯定会以天恩浩荡之名赦免一批罪人,想来薛彪等人罪轻,足以脱身离去,唯有你…背缚贼头之名,罪加三等!”
听到这些话,囚笼内靠着墙角歇力的马元义冷笑起来:“狗官,休要拿这等说辞哄诈老子,老子当初走上这条路…早已把命奉给天道大义,就算老子死了,也是为天而死,为义而死…不像你们这些狗官,平日里作威作福,灾年流民之际还中饱私囊,不顾天下苍生死活,简直是罪孽满身,命入九重地狱的恶种!”
“恶种?哼哼!”
杜畿冷冷一笑:“贼人永远是贼人,鼠目寸光,区区受人几句虚言匡扶天下的梦话,便自以为成身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殊不知世间什么都可救,唯有自己难救!”
话到这里,杜畿以诱言来引马元义,他嘲讽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