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离怒语夺面,却不过是口舌之快。
粗息喘斥中,柳儿从雪地爬出来,可她一眼就看到跃身孙姓夫人前来的三个膘壮汉子,仅仅转念功夫,柳儿拉着苏沫离就往后躲:“苏姐,那老东西不是个人种,她要来狠得啊…快躲开!”
只不过汉子之力哪能是女子可比?
也就晃眼之间,三个汉子冲到跟前,一人抬手扯身,直接将苏沫离甩到一旁,随行侍女拦身,却被其后的爷们抬脚踹倒,半晌爬不起来,至于柳儿,她也是泼辣性急,抱着一个汉子的胳膊咬了上去,奈何寒冬季节,汉子穿的厚实,根本没有伤到丝毫,反倒抽手在柳儿左脸上留下一个紫红的巴掌印。
于是乎,在三个汉子手起手落中,苏沫离、柳儿几个女子全都倒地,而孙姓夫人满脸傲骨,得意昂扬的看着苏沫离几人。
“小贱人,吃点苦头就知道老娘的厉害了!”
反观苏沫离、柳儿几人,猛然间遭受汉子的抽打,那股滋味当真不好受,况且还是在庙观里,来来往往多为官家府邸的夫人青女,她们看到这里,有的人上前乱言与说,有的想要劝慰平和,可孙姓夫人横肉坠脸,一副不讲理的模样,使得想要出口搭话的女子夫人们退了下去。
在众目指点中,孙姓夫人抖了抖身上的雪印子,让后摆出高傲的姿态冲家奴道:“教训完就行了,咱们走!”
话落汉子散开,苏沫离忍痛起身,在侍女的搀扶偎依下,她低声道:“柳儿,你怎么样?”
“苏姐,我…我…”
由于柳儿被汉子一巴掌抽在下巴,那股子力气几乎把她打的颊骨脱臼,现在话都说不完整了,看到这里,苏沫离怒了,她强撑身子,起身怒斥:“贼妇,光天化日之下,高雅庙宇之地,你怎敢这般妄为?简直目无法度,丢尊弱理,不堪为人,我与你拼了!”
狠声冲耳,孙姓夫人转头,还没发威痛斥,苏沫离竟然冲上来,那模样简直就是发疯的小母狼。
孙姓夫人惊蛰瞬息,连连后退,还是身旁的家奴汉子抬臂挡住了苏沫离,左右各抓一只臂膀,苏沫离立刻被束缚如栓囚柱。
“该死的小贱人,你真是活腻白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的身份儿…既然你不知死活,左右,给你毁了她这张小俊脸,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孙姓夫人狠声落地,家奴汉子竟然探手去抓苏沫离的脸。
看到这里,周围的人全都不忍,几个三旬左右的祈福良人女前来求声,却被孙姓夫人一目瞪走,更有甚者…认出孙姓夫人。
“那个女妇好像是中常侍孙璋的乳母…”
“孙璋?不就是宫里张让、赵忠之下的三爷官?”
“要是这样…那小姑娘可就倒霉了,竟然惹上阉人…唉…”
听着周围的妇人夫人们的叹息,孙夫人更是狂妄三分,在她眼里,谁人敢找孙璋的麻烦?只不过人非同类物,或长或断都不一定,在孙夫人的家奴做坏苏沫离俊脸时,一声满是中气的细语从后传来。
“住手!”
孙夫人转头看去,乃是祈福完毕的蔡琰,她出了祈福堂,一眼就看到庭廊上的乱象,原本蔡琰知书达理,不愿沾惹不恭之事,可扫眼之余竟然看到两个汉子束缚下的苏沫离,仅仅转念不过,蔡琰箭步冲来。
苏沫离看到蔡琰,泪即欲出,柳儿更是倒地不起,两个侍女也畏缩不敢上前,可想眼前的恶妇作为。
一息不过,蔡琰狠声:“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怎敢在庙宇之地乱为,难道就不怕老天爷降罪!”
声冲乱耳,孙夫人满脸不屑,她抬手暂止家奴之为,让后冲蔡琰道:“你这娘们儿又是谁?今儿老娘是走什么运了,接连碰上不长眼的货色!”
粗鄙无礼,蔡琰面沉铁青,相较苏沫离的内敛怒直,柳儿的青嫩薄为,她相当稳中立威,毕竟她是堂堂大儒蔡邕之女,才腹满腔,名女之风通传洛阳,更嫁入河东卫氏为嫡系妻人,士风左右皆有相顾,就是杨赐、袁逢、张让等人见了,也都会称之一声先生,以表尊礼。
只不过情况陡转急变,不等蔡琰稳住形势,又是一声虎吼从后传来,直接惊的众人惊魂。
“混账贼种,安敢欺辱某主内人!”
伴随着斥吼,孙夫人转头看去,一青汉飞速冲来,眨眼之后,他脚落面门,直接将束缚苏沫离的家奴汉子给踹飞撞墙,继而重重落地,不等旁边的混种反应,他又拳出扫面,那混种汉子连个呼呵都没有脱口,直接被封嘴趴下。
再看孙夫人,冷不丁被一青汉搅扰惊吓,她面色煞白,哆嗦两口气。
“你…你这混账,好大的胆子…”
奈何青汉不是旁人,正是进来寻看苏沫离等人祈福状况的任先,身为士子之儿,他见不得弱人受欺,因此在出手时,他毫无顾忌。
现在拿下孙夫人的家奴,他也根本不管孙夫人什么态度,直接搀住苏沫离,让后冲侍女道:“快来!”
侍女缓过岔气,接手任先扶住苏沫离,得了空挡,任先转目盯看孙夫人,那股子怒气几乎能把眼前的老种给吃了。
“你…你要干什么?”
孙夫人心怕三分,毕竟孙璋的威风大是事实,可眼前无人能挡莽夫青汉却是现状。
任先缓气,咬牙道:“恶妇浑人,某打你是为民除害!”
吼起拳出,孙夫人不敢在逞威,她连连后退,脚滑摔落庭廊阶下的雪地,不过苏沫离很清楚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