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曹嵩移步农府司,离得老远,崔烈长子崔均崔元平就看到曹嵩进来,于是乎,崔均赶紧上前招呼。
“曹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面对崔均的请礼,曹嵩背手而立,一副老太爷巡视的高傲样,从鼻子里哼声道:“元平,你身为奉常府议郎,当值时间不在自己的地方待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听出曹嵩不怀好意的话,崔均笑笑:“曹大人说笑,下官来这里可是公干!”
“公干,哼哼!”
借口对冷言,互不相让,恰逢崔烈听音出来,他从后道:“元平,不准对曹大人无礼,你自顾行事去!”
老子发话,崔均自然不敢忤逆,转身拜礼后,便匆匆离去。
崔烈走到曹嵩面前,笑声:“曹大人,您老回来了?在乡可歇的舒坦!”
“人老力衰,能舒坦到哪去!”曹嵩应声:“听闻崔大人已经升任司徒令,如何还在这农府司待着…更把本官的掌下职权都给掳走,这未免有些过吧!”
“哈哈哈!”崔烈听声大笑:“曹大人说笑,本官何时掳走曹大人的职权!”
“没有?那为何隶属少府司的府库账事空薄?眼瞅着陛下口令的佳节大庆将要到来,若是出了差错,本官可担待不起!”
曹嵩拿汉帝来压崔烈,可崔烈也不是善茬,他反口一句回顶曹嵩:“曹大人,这话您说的就不对了,某眼下还是大司农丞的主官,掌有钱粮进出监察之职,您老虽说有问责调度之权,却也得与本官平议,不然这农府司不就是曹大人您做主了?介时传出曹大人一职两府司,如此风言,只怕陛下听了也会不悦吧!”
崔烈挑刺,曹嵩面上笑脸,心里却暗骂不已,不过崔烈所言为实,曹嵩眼看不能太过强压,便借着话锋转向其它,崔烈瞧之,也大度的请曹嵩入内饮茶,聊表府司之主的礼面。
饮茶中,二人互作虚面,谁也不愿让对方丝毫,那曹嵩自知准备不足,未免太过失面,待杯中清茶见底,曹嵩起身请离,结果正好农府司的府令来传,言曰廷尉、御史阁同时令告诸府,以严监察。
对于这个消息,崔烈眉头微皱,有意无意的冲曹嵩道:“曹大人,你说近来是怎么回事?先是肃清令搞的百官人心惶惶,现在肃清之风还没有飘过去,又来什么诸府严监察,唉…真是累人!”
“崔大人所言极是!”
曹嵩顺口一句,让后问那农府司的府令:“具体严监察什么?可曾有说?”
府令小吏道:“回大人的话,听说是中常侍张让大人今早辰时在自家府门前受刀手贼袭,险些丧命!”
“什么?”
崔烈、曹嵩闻之,皆是惊蛰。
一时间,二人再无虚话可言,那府令小吏传完话,转身请离,至于曹嵩,他深知阉人要开始严政挑刺,未免被拖陷其中,曹嵩赶紧离去,对此,崔烈不多言语,送其至门外,只是细看就会发现,崔烈看向曹嵩背影的眼神却别有味道。
回到少府司,曹嵩细细着虑这事,心中满满的不安,究其缘故,乃是半年前的一次汉庭礼乐大会上,因为汉帝耗费钱银问题,曹嵩与张让、赵忠等人暗中对言,过后曹嵩未免拖身,直接请歇,现在刚刚回来,张让却遭人贼袭,以其阉人性情,十有八九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这些个阉种,当真不省事!”
心烦中,曹嵩唾口一句,连带着理政的心思也没有了。
片刻后,曹嵩起身,几欲归府,不成想有人求见,曹嵩直接回绝不见,待至门庭时,那求见者却贸然上前拦路,如此使得曹嵩大怒。
“尔等混种,安敢拦本官之路?”
面对叱声,九卿从吏许攸抱拳:“曹大人,您不认得在下了,在下是许攸许子远啊,当年与孟德兄同窗伴当,听闻您歇职结束归来,特地拜见您!”
“许攸?”
曹嵩疑声自语,须臾不过,他才想起眼前的青衫文士小吏。
“原来是子远小儿!”
曹嵩念在其子曹操的份上,这才缓下怒气,收住脚步,许攸嘿嘿一笑,抱拳道:“曹大人,晚辈来见,恳请大人赏光小饮一杯!”
由于心烦,曹嵩索性应允,于是许攸赶紧迎着曹嵩上了自己备好的车驾,二人往宫外行去。
来至一家酒楼,寻处僻静的小隔间,许攸请饮曹嵩,三杯清酒入腹,曹嵩道:“子远,你与阿瞒少时相交,现在也出仕了,不错,不错!”
虚言夸赞,许攸嘿笑:“曹大人说的是…只不过…”
话不落地,曹嵩便知许攸心里憋着什么屁,故而不待许攸话出落地,曹嵩端着酒杯道:“这酒滋味不错啊…”
明着转话,许攸面笑,心里暗骂:‘老油子,果如风传所言,贪婪至极,只是你看着,要不了片刻,您老就笑不出来!’
嘿嘿落地,许攸再度请杯,待曹嵩酒盏空底,许攸有意无意的道:“曹大人,不知您老听说没?中常侍张让府门前受袭,险些命丧!”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曹嵩立刻沉面。
须臾不过,曹嵩皱眉:“子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莫要与本官转弯弯!”
“曹大人…”许攸立时起身拜礼:“晚辈希望大人提携一二,否则晚辈这一腔才华将入朽木,空置腐烂也!”
“提携好说…只是子远,你应该明白现在的朝堂情况?阉人胡乱,何进上位,士族以杨赐、袁逢交替不定,您若想受提携,要么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