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些虚名妄利,彭脱这个贼老粗不觉中憨声笑起来,这时麾下喽啰来报,彭脱问道:“何事?”
“周直来了!”
听此,彭脱喜声:“周老哥行事果然迅速,快请!”
片刻后,周直进来:“彭大头领,老夫幸不辱命,已经从古城聚集门客青壮两千人赶来!”
“好,好!”
彭脱粗声大笑,一把拉起周直上阶与自己共坐一位。
周直酝酿一息,道:“大头领,这回老夫可是把家底都压上了,倘若事成…”
“周老哥放心!只要解决掉陈恭,顺带抓了那个什么官家儿以作要挟,这豫州渝水、襄江一代的旗令大头领非你莫属,介时你我弟兄在渠帅面前平起平坐,共创大业,岂不快哉!”
周直听得心悦,全然没有当初从贼风旗令的后悔,由此可想此人的心性如何。
几番狂言相谈,彭脱与周直正要小饮几杯,以作庆祝时,彭脱的喽啰又来传报,乃是南顿县北门突然冲出几十骑,负责驻守北门的小旗令贼头黄景已经带人和他们打起来。
听得这个消息,彭脱摔杯怒声:“呱燥混种,城内的蝼蚁欲作逃命之为,简直痴心妄想,传令北门小旗令黄景,全力出击,一定要把那些人的脑袋砍下送来,给老子煮了下酒!”
南顿县北门。
天色将欲昏黑,小雨淅淅沥沥不停,廖淳、李典、颜真三人领着几十骑冲杀出来,贼兵小旗令黄景觉察,立刻领兵来战。
眨眼功夫,数百贼人将廖淳、李典、颜真等骑团团围住,鏖战中,间隔藏后的李通趁着贼兵不注意,飞骑冲出城门,顺着护城河往北面的野地冲去,黄景觉察,顿时大嚎左右追拦,就这一嗓子叫唤,使得颜真盯视奔来。
“贼头,尔生为人种,却行畜生作为,当真该死!”
怒声呼面,黄景一怔,回头望之,颜真已经独骑挺刀杀来。
面对颜真狂浪威杀,黄景心胆骤惊,目瞪欲裂,急言嘶哑,左右喽啰几如群狼扑上,但是猛虎下山勇不可挡,也就一骑冲马错身,双方长刀铁枪碰撞,未曾力散,黄景已经被颜真斩落马下。
众贼瞧之,立时怯弱三分,借着这个机会,廖淳、李典、颜真等骑算是全身而退,回到城内。
洛阳,京兆府。
自朝风斗乱以来,清流士内裂暗生,外戚上出露头,阉人胡作非为,在这样的局面中,赵忱借由诸系敌对的风浪摇船直上,成为京兆伊,把住京府的大权,纵然得罪赵延,拨身敌对这位御林府的大员,可在暗地里,赵忱的势力逐渐扩散,以至于一些士族、权官都暗自搭线,其中犹以侍中何进最为明显。
但赵忱知道自己的深浅,不敢太过放肆,因此他摆正身资,独尊皇命,这么一来,何进观风而退,以为朋交,毕竟没有谁敢和皇帝争权。
时至天黑,街面在御林军的巡查中肃静如墓,可可京兆府后堂书房内,除了檀香袅袅飘荡府平人思绪,赵忱仍旧在赶书案卷宗。
一卷书案梳理完毕,赵忱推笔缓歇,还未清茶入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
“大人,出事了!”
人未至,声先到,赵忱抬头看去,邯郸商面色苍白不定,闪身踏入书房。
“到底发生何事?”赵忱反问。
邯郸商缓了口气,道:“之前下官以为何苗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半推半就闭眼帮公子避祸,谁成想他贪心不足,妄图借用您的力量给自己争取利益!”
“为何这般说?”
赵忱思绪浑然不解,毕竟他与何苗也有约定,不过都在数日前的朝谏中做了。
但邯郸商却再度解释:“大人,非之前所约啊!”
“什么?”
惊愣不解中,邯郸商似有愠怒:“之前的事下官知道,从禹城回来也都一并通传给大人,可谁成想,就在今日,下官拜见何进大人,传话您的敬意时,何苗竟然也派人去见何进,这可实在稀奇!当时下官注意到,那何进听完来者的话,直接变了脸色,顺口也把在下支开,下官心有怀疑,便暗中寻机,找到那传令的人,结果从他口里得知…豫州地界发生贼乱,禹城被屠,长社、颍阳、颍川、古城、中牟等地界情况不明,而…而赵范公子更被他…”v手机端/
此话落地,赵忱直接惊的站起来:“说…说下去…”
“何苗那浑人派赵公子代为监察令,去督防贼人动向,此举不外乎暗中示意您请上派兵,结果贼人突然异动,惹来大祸,他收不住尾,才来求兄长何进!”
话到这里,邯郸商心有愧意:“大人,此事乃是下官的疏忽,没有料想到何苗贪心不足蛇吞象,行事放入浪海行船,简直…简直胆大妄为啊…”
赵忱听完这些,背后冷汗直冒:“你是说…雍瑞被何苗那厮推进贼人祸乱中…”
“大有可能啊!”
邯郸商燥心不断:“大人,禹城算是河南地界尚且安稳的地,它都被屠城了,可想贼乱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公子找回来!”
“找,一定要找!”赵忱面色铁青,想来是被何苗的作为给气的不轻,只是一息不过,赵忱硬是沉下心来。
邯郸商瞧之,狐疑:“大人,您这是…”
须臾不过,赵忱道:“立刻传田丰、杜畿、张温、韩志等人前来!”
二刻不过,几位京府要员匆匆赶来,赵忱沉声:“贼祸初起,屠城乱民,此当为近几年来的大事,那何苗身为河南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