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过区区地方小户,哪比得上大头领威风?再说了…大头领麾下数千弟兄雄壮威武,兵锋所指,谁人敢抵?纵然是豫州的那些官家将种们,一旦迎面碰上大头领…只怕也要退避三舍?”
“哈哈哈!道真老哥,你这真会说笑!”
彭脱被周直夸的心乐,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周直身僵半空。
“眼下世道浑浑,灾乱四野,正是我们江湖英豪的出头之际,若能得到道真老哥的支持,那兄弟我更当如虎添翼…”
杯盏相对,脸上浮笑,心下却冷。
这周直面色惊变须臾,直接挥手示意,一时间阶下家女乐美妓全都出去,眨眼之后,正堂内只剩下二人。
“大头领,您这话…老哥我不太明白…”
周直虚言躲闪,可彭脱已经放下酒杯变笑为沉:“道真老哥青壮当年,想来耳朵不背…难不成是兄弟舌头打结说的不清么?”
一来一往,二人已经生隙,有那么一瞬,周直感觉事态不对。
恍惚中,周直凶光暗中闪烁,似有暗起府门家奴出手将彭脱随行而来的几十骑人给解决掉,让后抓了彭脱送往官府邀功的想法。
但彭脱来此也不是没有准备,他咕嘟一口,灌空酒盏,有意无意的说:“道真老哥…来之前兄弟我给寨里留了话,若一夜未归,寨兵尽起来寻人,不过兄弟又想了想…道真老哥行走江湖十几年,乐善好施,大义待人,肯定不会强留兄弟…您说对吧!”
话逼直白,周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借着这个机会,彭脱开始宣声大贤良师的天道大义。
一席话后,周直彻底明白彭脱的深意,当然周直也看到眼下世道的情况,在威逼利诱实情的冲击下,周直最终服软。
“大头领,你此言确实有理啊!”
此话入耳,彭脱立时起身抱拳:“道真老哥高义,小弟佩服!”
“不敢,不敢!”
周直眼下心想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送走彭脱这个大瘟神。
可彭脱吃定周直不敢用眼下的家资拼斗自己,他继续嘿笑:“道真老哥,既然您愿意从身大贤良师,与兄弟走上江湖豪杰路…眼下,兄弟真有件小事想求求道真老哥!”
“说吧,只要愚兄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
“兄弟寨中弟兄日益增长,所需粮草钱银供给愈发的多,所以…”彭脱沉笑,抬手按桌,伸出无个手指头:“恳请道真老哥资助兄弟钱粮五万石…”
“你…”周直明显一怔,想来是被彭脱狮子大开口给惊住。
“怎么?若道真老哥有难处,只当兄弟刚才的话是放屁…”
言锋欲狠,周直不敢冒险,须臾不过,他使劲咬牙:“也罢,五万石就五万石…只是愚兄需要时间…”
“多少日?”
“十日!”
彭脱摇头:“太长了,三日,至多三日!”
“你未免太放肆了!五万石钱粮非小数,以牛车拉要百驾…”周直逞怒,可彭脱却早已派人打探清楚,只见彭脱笑笑,咂着小酒开口。
“道真老兄,你这府院宅门聚客两千余,东西左右粮草堆积如山,少说三五十万石,还有就是你发家的老宅,良田千亩,护院数百人,仓房府库更是占地半个村落…”
听到这话,周直当真是气也气不得,怒也怒不得,毕竟贼人无道,倘若彭脱派人去劫掠老宅,他的半辈子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在这样的威胁下,仅仅僵持三息功夫,周直松口:“罢了,三日就三日吧…”
话锋入耳,彭脱立时起身:“多谢道真老哥,日后如有所需,兄弟我必定鼎力相助!”
也就话落,门外家奴急声来报,周直本就憋怒,直接抄起酒坛子砸上去:“混账东西,滚出去!”
“老爷,不好了,那陈氏混种挣脱绳索往外逃去…”
“废物!都是废物!”
周直气急败坏,险些抽刀斩了这家奴,倒是彭脱听之琢磨瞬息,道:“陈氏混种?此为何人?”
“江夏游侠门世,水虎陈恭的小舅子陈颌,他独身经过老夫府门,些许争斗将其拿了…”
周直随口说,可彭脱却心生计较:“那陈恭与道真老哥同行襄江渝水,也是江湖英豪之一,可惜之前他不从愚弟的召令,当真气煞人心!”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周直因彭脱威压大出血而难受,此时一个提点,他立时道:“大头领,您为大贤良师行天道大义,此等义举怎能少得了水虎陈恭?”
“不知道真老哥有什么好办法?”
“陈二虎此番独行,怕是有事…若可以从他的口里寻机,想来水虎陈恭必定来投!”
周直笑言,彭脱连声:“如此甚好,倘若事成,这豫州黄巾大头领之位…愚弟必定和道真老哥共同享之!”
周府南向野地里,陈颌夺马狂奔,可惜常忠等十多骑周氏走狗紧追不杀,也就一声响嘀刺耳,陈颌坐骑直接中箭卧倒,继而把他给甩了出去,也亏得是野地土松,否则陈颌必定驾鹤西去。
“把他抓起来!”
常忠大呵一声,左右家奴健仆立时扑上,将陈颌绑缚。
“陈二虎,你挺能耐啊…这么能跑,来人…将他双腿断…”
听得这腔,纵然陈颌被摔得七荤八素,可还是强撑叫骂:“常狗,有种与我比个高低,莫作狗仗人势的龌龊行!”
“哈哈哈!”
常忠狂笑,须臾不过,他冷目瞪来:“说老子狗仗人势,你呢?若没有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