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大贤良师怎么会有这你这样的徒弟…”
马元义怒火满腔,咬牙切齿,唐周吓的浑身哆嗦:“马大首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你想怎么解释?”马元义狠声:“你违背大贤良师暗中行事的命令,将我等聚来上供的银子拿去聚赌,更为甚者…私自下令召集道途子弟袭人做事,你可真大胆…”
这话入耳,唐周算是明白,敢情自己出事这几日,马元义已经派人四下摸底,搞清了自己乱为。
一息不过,唐周索性横心死硬:“不错,老子是拿钱去赌了…可老子那是为了做事,众所周知,赌场花楼酒肆等地浑如泥潭,下至三教九流,上通高堂府门,不使钱那么做…老子如何勾搭上府堂官人,如何完成恩师的命令?”
“你还敢胡言!”马元义也是生怕唐周惹来的乱事泄露行动,故而此刻强声诈他,奈何唐周草莽悍人的秉性与他苟且趋利一样重,既然束手无策,索性强顶不屈。
“胡言个屁,你若不信,立刻杀了老子!看你到时怎么去上结封徐二位宫人!”
唐周直接闭眼咬牙,等着落脖子的一刀。
结果半晌无动静,紧接着按在脖子上的大手泄去了力道。
唐周揉着发痛的脖子,转身看去,马元义已经坐下。
“马大首领,怎么着?不打算杀我了?”
唐周故作挑衅,马元义虽怒,却也不能真的宰了眼前的混账。
“废话少说,何时联系封徐二位宫人?”
面对问话,唐周冷笑:“你急什么?时间还早呢?豫州、兖州、徐州、并州等地的大方首领们还没有回话,我们这边时间充裕着呢!”
“放肆!”
马元义怒斥:“眼下已经仲夏末尾,步入秋时,等到寒冬落雪,四野官道封堵不通,各州旗号怎么联系?”
“那可就没办法!”
唐周也是耍起性子:“马大首领,现在与封徐二位官人的联系还未定好,你急也没用,况且恩师交代过,星兆北转,以甲子为令,眼下还差着年份,所以说…只要这些日子能够与封徐二位宫人相连顺畅,我等才算事成,而马大首领您则慢慢去联络诸州的首领,以观静变!”
唐周说的有理,马元义无可反驳。
须臾不过,马元义才沉声:“从现在开始,你要与我寸步不离,什么时候封徐二位宫人连声完事,什么时候你才能滚蛋!”
当马元义、唐周这些所谓的传道聚众行天命的苟且作祟种暗自游动时,朝堂也在无风无浪的权斗中走向风波。
那何颙随行赵范来到洛阳后,直接去寻当年旧友颍川荀氏荀爽、太原王氏王允,而王允、荀爽得知何颙避祸归来,立时聚于荀爽府邸。
后堂花园庭下,何颙、荀爽、王允三人于亭下畅饮。
“伯求,此番归来,有何打算?”
荀爽此时也是闲置在家,以躲党锢之风,故而对于何颙,他直言相问。
饶是何颙笑笑:“没什么打算,之前游历避祸跑了数年,身心疲乏,现在回来,暂与老友们相聚,让后寻个住处,修身养性…”
“虚作,虚作!”王允强声急语:“想不到当年与陈藩、李膺等前辈齐才名传的何伯求竟然也变得谨小慎微了…”
面对王允的明话暗嘲,何颙直摆手:“子师莫乱说,某这是心稳而已!”
“稳归于行,行不动,谈何稳?伯求,要我说,以你之姿,稍加动作,必可重新出仕!”
话到这里,王允转言于荀爽:“慈明,你与伯求也是一袖子出气的秉性,全都避祸不出,眼下伯求归来,你不如也入职出仕,介时咱们才能广出,定然能够把那些个乱政宦官给清出朝堂,还汉庭青天明月!”
“子师,此事说来也是某的心愿,但某听闻汉帝这党锢之令并未全部解除,所以某想要再看看情况,毕竟我之前有罪在身,不想招人耳目,惹来麻烦!”
何颙说的真切,荀爽也知道当年党锢之祸牵连众多,稍稍思量,他也道:“子师,伯求所言有理,也是我的想法!”
“你二人当真沉心也!”
王允性情内直,志向远大,比起何颙、荀爽二位明显烈了三分。
但二人确实名声在外,才气于身,王允从心底钦佩,眼看二人心性已定,他索性不再多言。
荀爽见状,与二人到酒,让后冲何颙道:“伯求,既然回来了,就先在城里转转看看情况,至于住处,某在城西清林街街尾有处小宅子,你可去那里歇脚!”
“多谢慈明兄!”
何颙冲荀爽一拜,荀爽摆手:“你我相交多年,何需这般见外,来来来,今日我等相聚兴悦,不醉不归!”
话毕,三人举杯笑言,畅谈于天地间,一时半刻后,三人酒力上头,皆昏沉酣睡。
家奴前来照料,好不容易将三人送入卧房歇息,门堂来传,荀彧求见。
“叔父酒醉歇了?”荀彧听之一怔,在他印象里,荀爽大多自律,很少饮醉。
疑思中,家奴笑声:“今日侍御史王允王大人和老爷的好友何颙先生来了,三人于后花园的亭下畅饮,想来量多了些!”
“何颙?他几时归来的?”
荀彧可没想到避身党锢之祸的何颙在这个时间回来,以当时何颙从身陈藩、李膺等人的干系,纵然现在汉帝不言党锢风评,可若是被张让、赵忠这些个宦官之流得知消息,少不了又是麻烦。
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