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莫急!”
李典道:“那些凉州人是否真的作祟…我等现在只得到口风,并无确凿证据,所以说…眼下咱们暗中跟进为上策,若无事更好,若有事…就地出手拿之,保下徐州糜氏商队,如此估量…不单单能扬咱们李氏的豪门之名,也能震慑那些过往宵小!”
“曼成所言极是!”李整应声一句。
随即,李整、李典兄弟二人率领百十名家奴健仆沿道暗察追之,只等孟佗这些人露出不轨马脚。
晌午刚过,不至未时。
赵范领着胡车儿、颜真等数名糜氏家奴赶着骡马车来到牙湖,由于他们是从陈村小道过来,故而一路偏北,正好和牙湖南侧芦苇荡方向的裴元绍、杜远等贼种岔开路子。
“公子,咱们到了!”
骡车来到牙湖北岸,胡车儿开口呼声,赵范这才从车驾子上起身。
抬眼看去,诺大的湖泊此时已经干涸大半,只剩下湖中央有些水波影子。
“奶奶个腿儿…这天气可真够热的!”
赵范抱怨一声,冲胡车儿、颜真等人道:“走吧,下去打水!”
于是赵范一行十人不过,拖着大水袋向湖泊中间走去,来至湖泊中间,颜真、胡车儿等人躬下身子去灌水,赵范沿着泥浆道溜达转转,来到芦苇荡前,赵范躬身低头一阵寻摸,意外的发现些许稀罕玩意儿。
“野鸭蛋…老胡,颜哥,这边有野鸭蛋,赶紧拿个麻袋过来!”
赵范嘴馋这些野味,大声叫唤,胡车儿听了,冲颜真道:“你去与公子搭手,我这灌完水袋就过去!”
“得嘞!”
颜真应声停下动作,提溜着一只麻袋往过走。
芦苇荡前,赵范撸起袖子可劲儿的捡野鸭蛋。
“这可都是好东西…纯野生的…没有饲料催长,味道绝对棒!”
自言自语中,赵范将拾进褡裢里的野鸭蛋凑成一团包好,稍稍缓息,他继续往前摸索下一窝,结果一扒拉芦苇,一双大脚丫子出现在视野里。
“闪开…不长眼的货…没看着小爷正忙着…”
赵范只当是自己人,胡乱呵斥一句,可瞬息之后,他探手准备捡鸭蛋的手僵在半空中。
“等等…”
思量中,赵范意识到自己的人都在湖泊中央灌水袋,而颜真还在身后赶来,不曾进这芦苇荡,如此一算,那面前的人是谁?
惊蛰之余,赵范抬头看去,一张糙脸映入眼帘,同样的…那糙脸也是一脸蒙呆样,从他手里的鸭蛋可知,他在做着和赵范一样的事。
四目相对,也就须臾不过,赵范突然惊声一嚎:“格老子的…你丫的谁啊!”
呼声出口,刺耳不已,那刚刚走到芦苇荡前的颜真听此声音,顿时一愣,旋即撒丫子往芦苇荡里冲。
“公子…发生何事?”
问话不应,颜真愈发急切,而芦苇荡内,赵范误打误撞碰到杜远的部下小头目陈锴,二人仅仅相对一眼后,那陈锴立刻暴起,
但瞧陈锴一把将手里的野鸭蛋摔在赵范脸上,赵范被砸的满脸蛋黄汁,也顾不得其它,掉头就跑,可他怀里抱着野鸭蛋,身形不稳,一个不小心,前扑趴下,奈何赵范贪嘴的性子是后世传来的,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宁愿用脸刹车,也得把怀里的鸭蛋双臂捧出,高举过头。
“噗通”一声。
赵范重摔于地,其后三步外,贼汉陈锴已经抄出腰刀杀来。
“哪里来的混小子…敢搅爷的事,当真该死!”
陈锴怒声叫骂,挥刀就砍,电光火石间,一只麻袋迎面盖来,陈锴一记横斩破开麻袋,谁成想视线黑白瞬变之际,比之自己还壮硕的影子携怒袭来。
“贼种混账,安敢伤吾主子!”
危机之际,颜真总算赶上,看见倒地入危的赵范,颜真飞身冲上,先以麻袋遮挡贼种陈锴的视线,继而铁拳铁腿袭身,那陈锴不过是个贼寨小头目,会几下把式功夫,唬人可以,拼斗颜真这等练家子,简直就是小儿对粗汉。
一招过后,陈锴刀飞人倒,不等他缓口呼救,颜真已经扑身锁口。
“闭嘴,敢多言,老子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由于世道情况,加上又是在牙湖这样的偏僻之地,颜真并未急杀贼种陈锴,而是留其性命以探境况,以待问话,免得己方冒失落围。
至于身后的赵范,在颜真出手搭救后,他稍稍缓息,便回过神来,毕竟也是经历多次贼祸战斗的主,心性虽然还是怂胆,可比之开始已经大有长进。
“颜哥,别杀他…奶奶个腿儿…敢惊吓小爷…小爷若不使劲收拾他…小爷是他孙子!”
赵范心性生妒,急言开口。
饶是颜真赶紧回话:“公子莫高声,某估摸着周围情况不对劲!”
与此同时,胡车儿等人灌满水袋,正要缓气,结果听到芦苇荡里的动静,也都纷纷赶过来。
那陈锴面对赵范一行,目瞪溜圆,想来是害怕了。
借着这股劲,颜真微微松开卡着陈锴脖子的手,狠声道:“贼混子,你如何在此?若敢有半句假话,老子立刻活剥你的皮!”
说话中,颜真还晃着手里的尖刀,陈锴不过是跟着杜远打家劫舍混饭吃的浪荡货,根本没啥子胆气义气,一个威吓便全招了。
可对赵范等人而言,在听了陈锴的话以后,他立时心慌,连带着叫骂起来。
“小爷弄他先人一回…这走哪都碰到贼人,真他娘的倒了霉运了!”
“公子,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