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随行护卫骑兵伯长进来。
“启禀中常侍大人,属下斥候来报,距此五里外,发现贼骑!”
闻言,徐奉一脚踹开揉腿的小厮,尖声道:“贼骑多少?”
“粗略估计不过二十,为保万全,属下这就派人两面围击,以探究竟!”
奈何徐奉稍加思忖后,道:“不必…你派人去把此物示出,倘若是那贼种,一看便知!”
白水村北十里处的荒道口,杨凤率队来此。
约莫一个时辰,杨凤才看到一官骑慢吞吞奔来,手下弟兄立刻警惕持刀,可杨凤心里有数,待官骑奔近,杨凤一眼观之,随即退下弟兄,独自上前。
“大人…”
杨凤礼敬,可这官骑却傲骨满腔。
“贼种听着,此乃徐大人手令,你可识得?”
徐奉的官骑令兵耀武扬威,只把杨凤憋的一股闷气堵在心口,可念在权势相错的份上,他还是抱拳相迎。
“认得,不知徐大人何在?”
对于这话,官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你有眼力,随老子来吧!”
话落,官骑当先转马回奔,杨凤皱眉思量片刻,冲身旁的亲信喽啰附耳几句,喽啰立刻拨马离去,余者跟随杨凤向庄院奔去。
院中,徐奉背靠老藤椅,悠哉喝着茶。
也就二刻不过,前去传话的官骑回来,身后还跟着杨凤。
杨凤入院,一眼就看到堂前的徐奉,于是杨凤赶紧跪地:“杨凤拜见中常侍大人!”
对于这般礼敬,徐奉挑着嗓门道:“让你办的事…现今办的如何了?”
“这…”杨凤犹豫一息。
徐奉骤然面沉:“吞吞吐吐,莫不是事败不成?”
听出话里的怒气,杨凤赶紧叩首:“大人息怒,乃是牧野郡生出诸多意外…攻袭中杂乱不堪,在下并未亲眼相见京师高官的情况…所以…在下不敢断定,若真要说…七成把握吧!”
“休要啰嗦!”徐奉尖声:“你直言说…盖勋那老小子到底是死是活?”
“生死不明!”
杨凤忍气脱口,也就话落瞬间,徐奉抄起手边的茶盏砸来,杨凤无可躲闪,迎面挨之。
‘啪’的杯碎满面,杨凤心火如浪翻滚,一个抬头怒视,那徐奉更加泼辣。
“你这贼种粗人!还敢逆看咱家,信不信咱家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斥声叫嚣,狠毒如蝎,杨凤火冒心口,几乎要迸发于臂膀抽刀搏命时,徐奉周围随行护卫骑兵纷纷拔刀持盾,围压上来。
仅此一瞬,杨凤心里一凉,赶紧改色,连连叩首。
“中常侍大人息怒,在下山野糙人,不懂分寸,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杨凤连声求饶,脑袋更似蒜锤般砸地不断,十几个响头叩出,徐奉才稍稍缓息。
“知道身份就行,糙种浑人,当初若没有咱家暗中好话相帮,你们这些个糙种早就被官家一网打尽!”
“是是…是是…中常侍大人说的对,没有大人相帮,在下早就成为山野孤魂,冢中枯骨了!”
杨凤哀声上请片刻,总算消了徐奉的火气,随着徐奉鸡爪老手一挥,左右兵甲才退下,末了,徐奉叱问:“咱家劳途至此,就是为了一探事情究竟,现在你却说的浑浑不清,如此咱家怎么回去禀告?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杨凤犹豫一息,道:“牧野郡有州兵悍人驻守,在下难以攻破,所以…在下打算观望几日,看看那京师高官到底是死是活,若活着,他肯定要离开牧野郡后,介时在下派人途中袭杀,若死,必定有棺出行,在下夺了,瞧其真面,让后再回禀大人!!”
闻此,徐奉皱眉:“你要多少时间?”
“这…”杨凤着虑片刻:“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毕竟牧野郡刚刚遭受贼袭,防备森严,短时间内,难有机会!”
“不行!”徐奉直接回绝:“咱家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还完不成,那你就得拿脑袋来请罪了!”
徐奉狠言摆在前,杨凤无可托辞,只能怯声告退。
离开庄院后,之前的官骑奉令相送杨凤,代为提点:“贼种你听着,大人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在三天内完成,否则…”
不成想官骑话音未落,杨凤突然转身,拔刀砍来。
唰的血溅三尺,而官骑毫无防备,只感觉天旋地转起来,一息过后,他人首落地,再无废话可出。
“该死的阉种,你若逼得老子无路可走,那老子就先宰了你!”
狠声突起,杨凤拨马转身,其它几个跟随官骑的骑兵骤然惊变,不等他们反映,早已得令的亲信喽啰突然奔出,左右齐进,杀掉官骑的随行,继而拿出号角,呜呜吹起来。
庄院内,徐奉正要回屋睡会儿,冷不丁听到这声,整个人顿时一惊:“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号鸣?”
“中常侍大人…不好了…那些个贼人反叛杀来了!”
一声急报入耳,徐奉骤然惊色满面:“什么!”
庄院外,杨凤纵马立身百步远,身后,随行的二百贼骑林立列阵,也就须臾不过,庄院内奔出百十名官骑,那徐奉更在前列。
“杨凤…你这般胡来…莫不是找死!”
尖声刺耳,杨凤重重唾口:“阉种,老子卖命为你做事,可你却口出狂言,不把老子当人看,还逼迫老子,你简直寻死到老子头上来了!”
“你你你…”
徐奉气急面白,几如吊死鬼:“当初不是咱家与你钱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