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立刻传我令,点齐各棚弟兄,老子不信,他耿纪区区几百郡兵能够挡住老子三千弟兄!”
杨凤话音刚落,反声随之而来。
“大头领,属下以为还是稳点来的好!”
顺声看去,那陶升抱拳建议:“从信吏口中得知,此时的牧野郡中除了京师高官外,还有冀州来的一行官绅子弟,昨夜我们败落,就是官绅子弟麾下的勇将所为!虽然勇将不过寥寥,可那般强战聚心之力,当真非同小视!”
“说的有理,老子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杨凤犹豫片刻,让后召来亲信喽啰,道:“你听着,立刻去传话刘石、李大目、于氐根三位大头领,就说我杨凤有大生意要做,他们只要愿意来,所得财物粮草四家平分。”
话转其它三家黑山贼群,此刻,在那刘石寨中,广宗郡郭大贤的麾下棚目头领杨奉正跪地叩首,感谢刘石的接洽帮扶之恩。
刘石道:“杨兄弟,日前我也听说真定县的事,那郭大头领与左大头领合兵五六千之众,败落在真定县城前,可是老子怎么都想不明白,郭左二位头领以强兵之势出击,怎么就拿不下小小的真定县城?”
“此事说来话长!”
杨奉一脸黯然,似有难言。
想来也是,攻击真定县,为大贤良师张角暗缚赵家小儿,郭大贤败在大意,他心乱不定,继而背弃郭大贤,又坑败来援的左校,如此秉性怎敢传出?毕竟贼道江湖以义气为本,倘若让刘石知道个中细节,只怕此刻他已经人头落地。
稍稍犹豫后,杨奉抱拳转了话茬:“大头领,在下无能,使郭大头领败战生死无卜,现今西逃而来,仅以歇息时日,让后便带着残部弟兄继续西进,绝不多扰大头领丝毫!”
对于这话,刘石狐疑不解:“兄弟,西面可是太行山…你这几十号人难不成打算翻山越岭?前往并州北界,那里并凉交接,胡贼闹得可凶着呢,小心你们过去了以后被胡人截杀贩卖为奴隶!”
“在下无碍!”
杨奉笑声:“河北灾情愈发严重,我等远离广宗郡,无根无基,本就难以讨生,不如凭借残躯,奋起于并凉地界,那里地广人稀,若老天有眼,在下说不定也能自立山寨,重新闯出名堂!”
这番话说的也在情理中,刘石虽然还有心留他,结果喽啰来报,断了他的心想。
刘石交代杨奉几句,来到寨堂前。
“大头领,杨大头领亲信来报!”
喽啰大声,刘石立刻出迎。
寨门前,杨凤的亲信喽啰高声道:“刘石大头领,我家头领有个生意,想请大头领一起干!”
随后杨寨喽啰把书信交给刘石,刘石看后,道:“这个老小子,竟然有如此能耐,想要集四寨之兵围攻牧野郡,他可真会盘算!”
“刘大头领,那李大头领、于大头领全都应下,现已出兵前往我部营地,不知刘大头领是何想法?”
“请转告杨头领,老子稍后就起寨中之兵,前往驰援!”
应下杨凤的请,刘石立刻点起寨中精干贼兵三千余,出发前往牧野郡北的杨凤营地,且他也邀请杨奉一同前去。
杨奉暗中思量,以四寨之兵齐攻一小郡城,这完全十拿九稳的战事,于是杨奉应下同行,只是不久之后,杨奉才意识到,这可真是一次错到祖宗家的决定。
牧野郡,民坊街。
盖勋不受郡府迎驾,只能自己找地方住,一圈下来,总算寻到一家像样的客栈。
方悦将盖勋安置下以后,留下几名州兵随身调遣,自己则领着麾下人马前往城外驻营,毕竟城内校场也不容他们。
歇息中,盖勋独坐思量:‘这河内府不应驾,牧野郡也不应驾,张懿老儿到底想做什么?莫不是看着流民扰乱京师?坏本官治下?以报本官不接请书的仇气?’
盖勋着虑不停,忽然隔壁一阵咣当响,只把盖勋惹得心躁。
“来人!去看看隔壁再做什么?为何杂乱不堪?”
几句交代,州兵立刻气势汹汹冲到隔壁问罪。
房间内,赵范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个破地方。
“贼乱贼乱,到处都是贼乱,那些个混账玩意儿,干啥不行?偏偏当贼!”
嘟囔中,赵范把不用的破烂物胡乱扔到地上,发出接连不断的杂音,而柳儿、苏沫离只能从旁劝声安慰。
这时,门前传来斗嘴音,像是颜真的唾骂。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某家公子你说见就见,实在放肆!”
“你这粗人,敢忤逆老子,你简直…”
与颜真对声的汉子还未话落,便身飞离地,让后传来噗通声,想来是被颜真收拾了。
“这个颜老粗…”
赵范唯恐再生它事,赶紧出门察看。
门外,颜真抄起老拳把州兵打翻在地,也就同时,隔壁另外冲来几名州兵,看到同伴倒地,几个州兵赫然大怒,立时提刀,可颜真也不是泥汉子。
“娘的西皮种?挂着把烂刀就敢猖狂?老子打碎尔等浑人!”
颜真胆气十足,直接强声,如此惹来胡车儿等人的动静,眨眼之后,胡车儿、朱灵、张郃三人从后面的屋子奔出来。
几个州兵对上几个猛汉,孰强孰弱,立时见影。
只不过赵范可是人精,他看到这些州兵的甲饰后,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赶紧箭步上前,拦下颜老粗,让后冲着州兵拱手告罪:“几位大哥别生气,小子真定县官绅赵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