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帝的脸色非常难看,变得和手里的酒杯一样阴沉铁青,眼神中满是难以压抑的怒火和吞噬人性的杀欲。
没有人敢抬头和他对视,更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题,全场唯一一个坦然自若的便是天雄帝君,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地拿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将难得的美酒灌入喉中。
天帝看天雄帝君的眼神也有些不忿,无处发泄的怒火好像找到了宣泄的目标,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改变了想法。因为天雄帝君的身体动了。
还不是那种毫无意义的移动,而是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和天帝滔天的怒火不同,天雄帝君的身上的气势仿佛奔腾的大海,寂静无声下隐含着难以察觉的怒涛和暗涌,把天帝那近乎无理取闹的怒意吞噬得一干二净。
邱阳的行为等于是在打天界的脸,在座的所有武者都感觉自己胸口在熊熊燃烧,但天帝刚刚释放出的怒意比他们所有人的怒火加在一起还要沉重百倍,使得他们不得不跪倒在地,凝神屏气,生怕惹恼了暴怒的君王。
天雄帝君和天帝之间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便以天雄帝君的“懒腰”结束了,他把桌上的酒水食物一扫而空,有些慵懒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像是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的演出,身上的袍服随着身体自然摆动,看上去满是仙风道骨的形象。
他朝着天帝微微拱手,带着身后几个站立如松的侍卫,悄然退场。
天帝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天雄帝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整个天界的脸被人家撕破了,天雄帝君也无动于衷,对他来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帝京城还在,天界的其他地方就算变成尸山血海他也毫不在意。
最终,天帝无力地倒在座位上,被身后的近侍赶忙扶住,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在三十六帝君中的地位,发现原来他们从来都不是忠于自己的士兵。
那是一群守候在荒野的豺狼,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接踵而来的便是毫不留情地生吞活剥。当年他横扫异位面所换来的声望,都在那场叛乱中烟消云散。
“好啊,很好,既然你们都看不起我,那就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那些人间的贱民,等我一统人间和天界两个位面,彻底掌握天界能量和天谴之力的时候,管你们什么三十六帝君,通通都要跑拜倒在我的脚下!”
天帝最终拂袖而去,留下一个烂摊子丢给了台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大家一直等到天帝走远了,才从冰凉的地板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会场,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邱阳在投影中的话绝不是虚张声势,从那些穿透空间通道射向天界的炮弹就可以看出,人间的天谴者们已经掌握了跨位面攻击的方法。那既然他们有手段让炮弹打过来,那么也就代表他们掌握了跨位面传送的手段。
到时候传送过来就不是炮弹了,而是货真价实的正规军,由此产生的多米诺骨牌效应注意影响整个天界。
好面子的天帝绝不会容许天谴者在自家地盘上为所欲为,所以很快就会调集大军围剿他们,而人间的天谴者也不会坐以待毙,双方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到时候天下大乱,被天帝恐怖统治所压迫的百姓和地方豪强怕也是会揭竿而起。
到时候,不仅是位面之门的混乱地带,整个天界都会打成一锅浆糊。
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件事情,他们不得不预想这件事情的结果。
假如天帝战败了呢?假如那些外来者把天帝和他的狗腿子们干掉,天界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没有人敢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这个恐怖的设想。
而这个设想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是极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现实。
“混蛋,那个人间的贱民简直放肆,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愤怒的天帝回到奏事房,直接当众表演了一次“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将桌上所有能被扫下来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周围的亲信和几位刚刚赶到的“七十二星君”一言不发地跪在旁边,默默等待着天帝冷静下来。
狠狠地发泄了一阵之后,天帝的脾气稍有缓和,但内心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怒火,大声吼道:“让地周立刻赶来见我。”
“启禀陛下,地周大人刚刚已经来到了殿外,现正跪在外面等待陛下召见。”
“让他赶紧给我滚进来!”
内侍不敢怠慢,高声把命令传了出去。
“传地周星君觐见!”
惴惴不安的地周星君走起路来都有些虚浮,缓缓来到天帝面前,还没开口就面如死灰地跪了下来。
本来好好的一场欢迎仪式,活脱脱变成了一场打脸的闹剧,按照天帝的脾气,地周星君觉得自己今天活着走出皇城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硬着头皮凑上来,他知道此刻的天帝还需要他帮忙计算人间跨位面传送门的位置,如果自己办成了这件事,那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说说看,人间的那群闸种是怎么预测到位面之门的方位的,那扇门无论是在天界还是人间打开的位置和时间都是随机的,我们也是最近才算到它的具体位置。人间那破地方空间能量远低于我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