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溥素知朱温之名,一路上倒也留了个心眼,时溥穿上甲衣急命左右到:“军中因何骚乱?”
一亲卫道:“不知哪里来的贼人,妄图劫烧我军粮草辎重,幸得杨先生有言,这伙贼人已被我军围杀。”
时溥冷笑三声,道:“哪里是贼人,却是朱温小人耳!”
说话间,只听账外人喊马嘶,兵戈交接声不绝于耳。
噗!
只见一腔热血洒在账外,三四个黑衣人手持阔刀冲杀进来。
见到这几个黑衣人时溥倒是吃惊不小,没想到朱温竟然派出这样的高手,真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时溥喝道:“尔等小贼,来此作甚?”
只听为首一黑衣人冷笑道:“取尔项上人头!”
说话间,人已经与时溥左右亲卫战在一处,只见刀光一闪,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滚落在时溥脚下,却是那为首之人手起刀落杀了一名亲卫。
帐中倒也有七八个亲卫在畔,只是来人武艺高强,尤其是为首那人,功夫更是了得,只是眨眼功夫已经杀了三人。
一道寒光划过,映射在时溥脸上,时溥眯起眼睛,喝道:无常何在!”
话音落处,只听一声大喝,一杆长枪自账外刺来,直指黑衣人心口。
事发突然,眼见锋利的枪尖就要刺中黑衣人,只听黑衣人低喝一声,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身子,倒是避开了要害。
噗嗤!
一朵血花溅在时溥身前,黑衣人倒退三大步,又喷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只见赵无常手持长枪缓步走了进来。
赵无常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喝道:“小贼安敢伤我主公?快快说出幕后之人,否则定要你死无全尸!”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也不答话,飞身向时溥劈来,这一刀来势汹汹,时溥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凶狠,终于变了变脸色。
赵无常也吃了一惊,挺枪便要来战。
正在这时,只见来人虚晃一招,脚尖轻点,落在枪身之上,纵身一跃,便要逃走。
眼见就要冲出营帐,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突兀的拦在了黑衣人身前。
剑势极快,带着破空声向那人心口刺去。
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黑衣人的视线里,见到这张脸的刹那,黑衣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吃惊。
噗!
长剑穿透了黑衣人的身体,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剑尖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时溥、赵无常看到来人明显也吃了一惊,时溥道:“没想到杨先生剑术竟然如此了得!”
来人不是杨晔又是谁?
杨晔脸上满是寒霜,身后更是有无数士兵把营帐围了个水泄不通。
噗!
杨晔抽出长剑,只见那黑衣人嘴中断断续续道:“你,你......”
噗通一声,黑衣人的尸体重重砸在了地上。
杨晔收起长剑,紧走几步,躬身便拜,道:“主公受惊了!”
说着,杨晔偷偷瞄了一眼,却见地上另外躺着三具黑衣人的尸体。
时溥大笑三声,双手托起杨晔,道:“若不是先生神机妙算,时某人性命堪忧,大军辎重更是不保。”
杨晔急忙拜道:“主公命在于天,小人安敢居功?”
赵无常也拍了拍杨晔的肩头,道:“赵某还只当先生乃一介布衣,却没想到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定不在赵某人之下,先生真乃天下奇才。”
杨晔道:“将军谬赞了。”
时溥看了看赵无常,又看了看杨晔,继而哈哈大笑。
这倒是让杨晔二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时溥因何发笑。
时溥执二人手,道:“有你二人相佐,大事可定也!”
谈话间,已有军士将营帐清扫干净,三人落座,只听一参军疾步走了进来,拜道:“主公,账外行刺之人共三百又二,均已身死,我军伤亡三千,马车焚毁十辆。”
时溥摆了摆手,道:“你且退下,令大军即可埋锅造饭。”
见那参军离开,时溥把脸沉了下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身前的几案,冷声道:“朱温小人,胆敢行刺于我,此等血仇不得不报!”
闻言,杨晔道:“下官不才,倒有一计,计成,可雪此大仇。”
时溥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不知先生何计?”
杨晔笑了笑,说道:“将计就计!”
“还请先生明言。”
“只需谎称大人身死,遣散军卒,混进汴州城,只听三更火炮一响,定会杀朱温一个措手不及。”
时溥细细思量,转而抚掌大笑,“先生果然妙计!”
计已定下,只见军中个个身披麻巾,痛哭之声撼天动地,十里可闻。
果然,朱温当夜便得到时溥身死的消息。但朱温性格多疑,连夜派出数拨人马前去查看,但无一例外的得到了时溥行刺致死的军报。
翌日清晨,朱温更是派遣朱珍前去吊唁,实则仍是打探消息。
朱珍进的帐中,只见赵无常一众将军跪伏于地,个个神情哀恸,不似作假。
地上中央停放着一具尸体,只见那人一身戎装,金甲红衣,脸上有一道一尺来长的刀伤,看那眉目却与时溥相似。
朱珍还要仔细查看,却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道:“主公新死,朱将军何来于此?”
朱珍回身一看,却是赵无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正冷淡看着自己。
朱珍忙道:“我家主公闻听时大人行刺遇害,特派朱某人前来查看与否。”
赵无常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