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并非凡毒,天底下只有江湖魔女宁不归手上有。得到此毒的人想必是通过某种途径从宁不归手里得来。春花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自然是无法结识魔女宁不归,而且她的胆量也不够。赵云霞祖上虽是将门,颇有胆色,但是她家已经没落,无论是朝中还是江湖中都没有人脉,自然是没有途径拿到毒药的。而且,她也犯不着给自己下毒,冒这么大的风险。
王妃虽然出身江湖,但却是与魔女宁不归势不两立的名门正派。她们江湖中的规矩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正邪不两立,她虽已离开师门,但绝不会忘记训则,去结交邪魔外道。而且,赵美人中毒之时,王妃一直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忙着江南水灾之事,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其他的姬妾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一些平庸之辈,平日里也就爱争风吃醋,别的出格的事情也做不出来。
那么,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最后,兜兜转转,所有的怀疑又都集中到了地上跪着的王嬿身上。
平南王财大气粗,人脉也广,江湖中有认识的人也不奇怪。他记得平南王与江湖中青云门便有生意往来。通过他拿到“长眠”想来也不难。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郑院判,依你之见先前你诊断过的那些人她们是中的此毒吗?”江水寒心中差不多已经拿定了主意,但还是问了郑院判。所谓贤王,便是以德服人,让人心服口服。
郑院判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先前所诊断的那些病例,翻出了药箱中的脉案记录,查看了起来。
须臾,答曰:“微臣可以确定先前府中娘娘夫人们所中之毒便是长眠。”郑院判给出了十分肯定明确的答案。
江水寒挥了挥手,有了送客的意思,“有劳郑院判了。夜深了,铁衣送郑院判回去休息!”
郑院判也知道接下来的场面,自己想多活几年最好还是不要见到为妙,拱手告辞道:“那微臣便告辞了。”
“郑院判,请!”铁衣伸开手指着院门口的路,让郑院判走在前面,自己提着药箱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狂风骤雨的寒院。
随着郑院判和铁衣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消失在寒院后,偌大的寒院便再无半点声响,安静得让人窒息。大家都知道此刻的江水寒正在盛怒的边缘上,谁也不想出言去触他的霉头。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王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江水寒怒目圆睁,盯了王嬿有一盏茶的功夫后怒喝道,发尽上指冠。
证据确凿,王嬿还是死咬着不肯承认,“王爷,妾身没做过的事,你叫妾身如何承认。欲加之罪而已。单凭一个美人无根据的指认,一个丫鬟拿出的所谓证据和一个太医的一面之词便可以定妾身的罪了吗?王爷这么做未免也太武断了。”王嬿还是尽力辩驳。
“你要证据!好!那本王便给你证据!”江水寒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跳。
“宿夜,把你搜到的东西都拿出来给王侧妃好好看看!”江水寒大声道。
话音刚落,便从寒院的房顶上飞下一名黑衣人。他落地无声,动作灵敏,看得出来训练有素,想必是江水寒豢养的暗卫。
那名叫宿夜的暗卫拿出两个白色瓷瓶和几封书信放在了王嬿的面前。
王嬿见之,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把它们藏在你房里的密室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江水寒讽笑道。
这些都是他命宿夜搜查王嬿房间从她房里隐蔽的密室里搜出来的。白色瓷瓶里的药与春花呈上的那瓶是一样的。而书信则是她与平南王以及平南王介绍给他的江湖人士往来获取毒药的书信。
“如今证据确凿,王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赵美人走上前去冷哼了一声,施加压力,敦促着王嬿快些认罪。
绿衣美人也上前去嘲讽道,“王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犯下此等罪行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敢做就要敢承认。怎么,你那尊贵的父亲平南王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吗?还是说你们平南王府都是些敢做不敢当的蛇鼠之辈。”
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者从来不乏。寒院里再次热闹起来。
“王爷,其她姐妹一定也是被她害的。这样的蛇蝎毒妇一定得好好惩治,以慰逝去者的在天之灵呀!”紫衣美人带着哭腔,好不伤心。
“是呀,咱们王府可容不下此等歹毒之人!”其他姬妾附和道。
“对,我看就应该……”
……
讨论如何处置王嬿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寒院都沸腾了起来。
其实其他人才根本不关心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那些失踪的人还是否活在人世。她们关心的只是王嬿这一倒下,从此王府后院里又少了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了。而那些失踪的人最好是死了,不会再回来了。鹬蚌相争,得利的便是她们。
“安静!”江水寒被幸灾乐祸的女人们吵得头疼,按着太阳穴怒吼了一声。
人声鼎沸,闹如集市的寒院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众人皆噤若寒蝉。
“王爷,王侧妃究竟该如何处置,您拿个主意,姐妹们都还等着呢!”其他人此刻不敢也不配跟江水寒说话,但是如梦这个王妃却可以。
王妃的职责之一便是管理后院。如今,后院出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她来处理,但是因为王嬿身份特殊,不似平常姬妾,兹事体大,需要王府之主的江水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