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玉贵的锦衣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很明显是在给他们台阶下,同时也是警示脾气暴躁的玄羽。
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虞栀子和叶子衿也不矫情了,顺着台阶下了,即刻上了马车。不然这遥遥京城千里路他们就要凭着一双脚走去了。
有车不坐,要走路,脑子有病!
虞栀子和叶子衿上了车以后,玄羽也从马车外面进到了里面。他要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俩,谨防他们有什么小动作,图谋不轨。
外表装潢不俗的马车,内里自然也是别有洞天。马车的空间很大,里面的座位也铺着松软的毛毯。点着一片千金的沉水香,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凝神静气。小桌子上还放着水果,点心,小炉子还煮着清茶。
这样的马车简直可以媲美头等舱,坐在这里面也太享受了吧!这样的马车,她可以一直坐。
如果,对面没有那双幽怨的眼睛盯着她的话,一切就更完美了。
虞栀子坐得有些乏了,微微抬手,想从桌子上拿点什么。
玄羽看着那双离自己主子越来越近的手,即刻警惕起来,手随时做好了拔剑的准备。
虞栀子也察觉到了他的警惕,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特意从玄羽面前晃过,“看清楚了!这个橘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不过这是你们准备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虞栀子歪着头看着玄羽,自言自语道。
虞栀子准备剥橘子,但却被叶子衿抢先了一步。“我来帮你!”
“不用。这么件小事,我自己就可以的。”虞栀子又把橘子从叶子衿手里拿了回来。
叶子衿笑笑,“那好。”
他很尊重虞栀子的想法。喜欢不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另一人身上,而是互相尊重。
就这么个剥橘子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要纠结半天。玄羽表示很无语,别过头去,注意着窗外的情况。
锦衣公子对这一幕却深有感触。曾几何时,他似乎也曾经历过眼前这一幕,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记忆有些久远了,到底是在哪里,他也记不清了。隐约的记得是在一次宴席上。
他的记忆挣脱了时间的禁锢,回到了时间久远的那次宴会上。
金秋九月,桂花开得正好。素来喜爱桂花的皇后组织了一次赏桂宴,王子皇孙,皇亲贵胄,三公九卿皆在受邀之列。
贤王新婚燕尔,携王妃一同进宫赴宴。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她。
她与他以前所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她的脸上有着不掺伪装的最真挚的笑,笑得明媚而张扬,如同冬日里的阳光,和煦明媚,给黑暗中的人以光亮。
传闻贤王游历四方时,曾遇险,多亏一黄衣女子所救。而后,贤王对那女子一见钟情,许下婚约,回来向皇上讨了恩典要娶那江湖女子为正妃。这段绝美的爱情故事,一度传为佳话,勾栏瓦肆都上演着以此改编的戏剧,文人墨客也写着诗歌,话本子来歌颂这一段爱情。
贤王娶亲的事情在民间是传为佳话,但在皇室中却是一个笑话。一个粗野的江湖女子,居然忝居堂堂贤亲王的正妃之位。这门亲事出了贤王江水寒自己和皇上江天满意以外,其他人皆是冷眼看笑话。
贤王妃这三个字一度沦为京城名媛,皇亲贵胄茶余饭后的笑料。
贤王大婚时江水冰在江南赈灾,抽不出身前去参加。只是派人送了一份厚礼前去。在整个皇室中,他和他三个江水寒的关系最为亲近。不能去他的婚礼,江水冰遗憾了很久。
后来,回京城后,听人说起那场婚礼,才知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十里红妆,热闹非凡。皇室中去的人寥寥无几,朝臣也只象征性地去了几个。
贤王素来节俭,婚宴的酒席叶也只备了二十桌而已。但最后,却连备下的二十桌酒席都未坐满。最后还是邀请了附近的百姓入席,才勉强把酒席坐满。
世人都在背后嘲笑她。笑她这个王妃出身卑贱,根本不配正妃之位。
一个女子只此一次的婚礼就这般凄凉草率收场。她的心里得有多委屈呀……
可是,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好像并未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七弟!”江水寒从背后轻轻拍了他一下,叫回了思绪跟着影月飘走的他。
“三哥!”江水冰回头一笑,有些错愕。
“怎么来了还不入席?这都快开席了!”
“席间有些闷。不是诗词歌赋就是音律,三哥是知道的,我对那些一窍不通。坐在席间也只有一个人发闷,还不如晚些入席。”
江水寒爽朗地笑了两声,“也是,你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枪的。这文雅的桂花宴确实是为难你了。不过,这是母后组织的,点名要你参加,你可是不能逃的呀!”
江水冰叹气道,“早知道一回来就赶上这个什么劳什子桂花宴,我宁肯多在江南待些时日,多修几个防洪大坝!”江水冰苦不堪言。他志不在此,但是也没办法,他是皇后嫡出,皇后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对他的期许自然不局限于舞刀弄枪,带兵打仗。
当今皇上并未立储,其他皇子对东宫之位也虎视眈眈。江水冰虽是嫡子,但最后能不能登上大位还犹未可定。皇后自然是要费些心神替自己这个傻儿子谋划了。
“哈哈哈---七弟,你这话可别被母后听去了。不然,你可少不了得挨训了。”江水寒调侃道。
又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他们后,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