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虞栀子便觉得那两个杀手很业余。杀人灭口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应该挑在同样见不得光,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是,怎么会选在山上,要是平时来的人少也就罢了,偏偏今天有流星雨,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如此多的人,杀手难道真的没有顾忌吗?
而且,两个杀手一直在同乔以帆废话,几乎是有问必答,这种感觉不像是要灭口,更像是在消磨时间,等一个人。等一个人来救他们要杀的人。
甚至,他们拿的凶器——刀,都是没有开刃的。选一把没开刃的刀来杀人,这不是开玩笑吗?后来在他们要说出实情的时候,周星辰碰巧就赶到了。然后本来要说出真相的两个人,三缄其口,说什么都不肯再开口说半个字。直到最后被警察带走,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半推理,半猜测,虞栀子大概也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她没有证据,一切只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周星辰的嘴上功夫,她是见识过的。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提出这件事,而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刚刚耍心计被拆穿,周星辰要取信于人便没那么容易了。眼下这个时机想必再合适不过了。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她抢在周星辰前头,根据自己的推理和猜测,把事情大致还原了。周星辰再想为自己“翻案”,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了。
“以帆哥哥,这是阴谋。这一定是周依然的诡计,一定是她设计好的,想要挑拨你我的关系。你不要相信她!你不要相信她呀!”周星辰知道自己无从辩驳,便只好把脏水往虞栀子身上泼,拉着乔以帆的手近乎疯狂地解释。
“周星辰,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你空口白牙地说几句,事情就是那样了?”乔以帆嫌恶地甩开了周星辰拉着他的手。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十几年的交情,消失殆尽,再无剩下一丝一毫。
周星辰被乔以帆大力一甩,重心不稳,堪堪地摔在了地上,狼狈不已。
“你说道对,凡事都讲证据。那她呢?周依然刚才讲的又哪里来的证据?周依然你说是我指使的歹徒,你的证据呢?”瘫在地上的周星辰,被乔以帆的话启示到了,指着虞栀子,向她要证据。
虞栀子也不慌,她也早已经料到周星辰会有此一问,“证据我当然有了。想必你联系那两个业余歹徒的聊天记录还在吧!毕竟要完事后才付尾款嘛!”
周星辰脸色一变。
“你敢不敢把你的手机给我们看看呢?”虞栀子蹲在地上打量着周星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宛若罂粟绽放。
周星辰不寒而栗。
“怎么,不敢了?”见周星辰迟疑,虞栀子又道。
最后周星辰不管交不交出手机,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心虚,迟疑,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事情已成定局,纵使她再挣扎,也于事无补了。
乔以帆已经对周星辰失望透顶,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我们走吧!流星雨快要来了!”乔以帆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周星辰。最终,他还是做了和他好兄弟周钰一样的选择——放过了周星辰。不过,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虞栀子看了眼手机,的确,现在时间不早了。距离流星雨的来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如若不赶回去,只怕要错过了。虽然同是一个山头,但是这里却不是最佳观测点,受到地势的影响,他们现在的位置根本看不着。
“走吧!”
三人结伴离去,没有人管还瘫在地上的周星辰。反正她也没受伤,她爱在地上待着就让她待个够好了。正好也让她一个人静静,面山思过,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借着山间明月清风洗涤一下她肮脏,邪恶的内心。
乔以帆是个天文爱好者,是以周星辰约他上青山看流星雨,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游戏也不玩了,收拾好东西就直奔青山。他带了一台精密高端的天文望远镜,方便三百六十度五死角,更好地观测流星雨。虞栀子的高倍望远镜在他面前,简直low爆了。
“乔以帆,装备很精良嘛!”虞栀子轻轻抚过他的天文望远镜,感慨道。
“一般吧!主要是为了更好的观测流星雨!”乔以帆挠了挠后脑勺,谦逊道。
虞栀子眼里闪过精明的光芒,嘴角一勾,“乔以帆,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你这高端的天文望远镜,是不是……”
虞栀子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是独乐(yue)乐(le)不如众乐(yue)乐(le)”另一边在摆弄着什么的元若文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哦!知道了!我知道该这么读。只是现在大家都读le,于是就衍生出了第二种读法了。”虞栀子为自己的错误读音解释道。她以前真的读的是yue,只是大家都读le,久而久之,她也就接受了,被同化了。
“你要坚持你自己!”元若文道。
虞栀子看向他,这才发现他也带了天文望远镜,此刻已经搭好了。原来就她一个人带着个高倍望远镜就来了,并且她还自以为已经很高端了,至少不是普通望远镜。结果,跟他们比起来,相形见绌呀!
“原来,你们都……”虞栀子叹气道。
“放心,我们是一块上来的!看流星雨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乔以帆笑道。
“嗯!”元若文点了点头。“其实用肉眼看效果也很好!你的望远镜反而会把视野局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