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张德兰待得宫婢们替他细细扫了肩头落雪,又换了鞋履,方才步入内殿。
贾如玉合上医案。
懒懒伸手由着一旁的婢女茉心抹着指尖丹蔻,唇间淡笑:“小兰张,你说,这遹儿可真是贪玩体弱?”
张德兰躬身,想了想,道:“奴敲门良久,方有一老仆姗姗来应,入得内院,满堂皆是玩乐之物,便连太子身旁陪同侍从亦是我等派去,”
顿了顿,张德兰看向医案:“如今连程太医令的医案亦录体弱之像,”
蹙眉想了想:“奴瞧着,太子许确是体弱爱玩。”
贾如玉勾唇,被逗得一乐:“小兰张,你且眼拙了些。我问你,府门前车辙印迹多否?”
张德兰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细细瞧来便只有程少令和奴的马车印迹。”
贾如玉轻笑:“那便是了。”
张德兰不解,印迹寥落恰好证明了太子与朝中众臣往来稀少,如此岂非甚好?
贾如玉知他不解,笑道:“成年男子,倘若真真喜欢胡闹,又岂会日日困坐府中?妓坊酒肆赌驿哪处不可去?”
张德兰闻言豁然得解,跪行大礼:“娘娘睿智。”
贾如玉轻吹指尖,不由轻笑,谢八子瞧着不甚聪慧,生的太子倒是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