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朵儿与侍妾,被安排进了新房,华房。
随后,华大人与苟史运或茶或酒,攀谈了半个时辰。韩傻儿缠着侍妾,呼之神仙大姐姐,夜色中请教了几路剑法。
“大姐姐,你认识我娘亲吗?”韩傻儿露出了狐狸尾巴。
“认识呀,你娘亲可好看了,武功也高强。”江采莲的美,是甜美,如一朵笑莲,安静而迷人,男的喜欢,女的也喜欢。京城长安初见,都还青涩未褪,她六星二环大剑客,江采莲五星五环险峰剑客,她为爹爹凌虚子亲手所教,江采莲为江东四侠白鸡冠的爱徒,颠倒过来,孰高孰低还未可知。
“你说我娘亲中了虫毒,是真的吗?”这才是韩傻儿最想问的。
“真的,是虫毒!”侍妾非常肯定。鬼手对囊肿描述过,确为虫毒无疑。
“那,大姐姐,你知道谁下的毒吗?”韩傻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大概是长白剑派的吧,我也说不准——你想报仇是么?他们全死翘翘了!想找长白剑派算账,也得等长大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帮你。”苗疆的人擅长用毒,长白剑派的一个支派也善于用毒,跟峨眉剑派三位剑灵对搏的,应该不是苗疆的,苗疆的武功没那么强悍,而对付长白剑派,决非韩傻儿一人可以做到。
“不!我要亲手报仇!踏平长白剑派!”韩傻儿豪气干云。
“好!少主志向恢宏,来日相招,奴婢甘愿鞍前马后!”侍妾一激动,又说漏嘴了。
“大姐姐,说过不喊少主啦,怪别扭滴!打仗是我们男子汉的事儿,你们安享太平好啦!”韩傻儿大大咧咧,过早地怜香惜玉了。
“好吧,好吧!”侍妾应和着,打了个哈欠。
韩傻儿见状,即送她回房,边走边问:“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知道名儿,找你也好找啊!”
“我道号雨燕子,晓得的人不多。”侍妾名字叫雨燕,附加一个子,标明剑灵身份,至于姓氏,还不便公开。
“雨燕子,蛮好听滴!”韩傻儿拍过马屁,指了房门,转身又去缠华大人,他精力还旺盛着呢。
华大人与苟史运聊过一阵,也乏了,强打精神,就《大学》、《中庸》的难点、疑点,倾力做了辅导和解答,直到眼皮打架,韩傻儿才识趣放过他。
又练了一遍剑,韩傻儿才去睡觉。
第二天,华大人一行告辞。经过反复考量,决定华九妹现状不变,究其根本,维持韩傻儿的现状,才是重点。如果搬到虚有州,生出惊天巨变,担不起干系。
经过两天两夜的翻来覆去,刘朵儿也想开了,与其覆水难收,不如及早放手,兴许还可留下念想。返程后便接了休书,远赴观音阁出家修道。
又几日后,雨燕子带着少女作伴,再登圣泉村探望韩傻儿一家。贾郝仁被处徒十五年、流三千里,抄没家产,除赔偿受害人家属外,悉数纳入官库。韩春旺、景棠沐各得赔偿白银六百两,雨燕子正是专程送银而来。
这笔赔偿,略显尴尬,赔偿韩春旺,等于也赔给了华九妹,贾郝仁作为父亲时,平日何曾出过六两?既然官府三堂会审公断的,韩春旺心安理得地受领了,他有些事情要办,也缺银子。他感到,新岳父更老奸巨猾,短了协商时景棠沐的一百亩果园,给他找回来六百两,自可绝了他的忌恨。
第一件事情,翻盖房子。三个娃儿一天天大了,挤在一间屋里,不方便。景府那样的大院子,没必要,景德震家那样的就行,大概百十两吧。第二件,为韩傻儿打造一把趁手的剑,订制一张适宜的弓,老是练木剑,分量、准头会失真。剑与弓,他是外行,听听苟史运的意见再说;第三件,绘华九妹添置衣服首饰,现在妻子成州牧家的千金了,见人的行头不能不讲究。余下的钱,视情况再购置一些药草。
韩春旺提到铸剑,雨燕子让同来的少女解下佩剑,交予韩春旺。她的佩剑,看似也不大,却为玄铁用峨眉剑派秘方、经过九九八十一天锻造而成,暗含金光,声如钟磬,重达五百斤,是驰名武林的天金磬音宝剑。少女的佩剑,为她年幼时获赠,也是宝剑,本为两柄,一雄一雌,拟为定情之物,结果没用到。少女为华大人平反冤狱所救孤儿,死心塌地做了侍女,后来才跟她亲近,她也传授了不少功夫。两柄小剑,渐渐落到了侍女手中,而侍女,似乎与众不同,就喜欢佩戴这柄雄性宝剑,不爱那柄雌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