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的哭叫声随着田野的风飘向很远,不少的村民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往这边看。
钱致远更是直接地扔下手中的镰刀和稻谷,摞起袖子,直接跑出田梗。
钱浅跑向那田埂,直接扑向钱致远,带着哭腔叫一声:“爸!”
“怎么回事?”钱致远也顾不得手上都还是泥巴,一把抱住女儿,抹着她脸上的泪,心疼地问。
“爸……爸爸司马华要,要打断我的腿……呜呜!”钱浅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至于有没有眼泪……
反正天气那么热,流下的汗水都可以直接当水了,还需要眼泪吗?
“司马华,你给我滚过来!”钱致远怒火冲天。
那边司马华拎着钱浅的小鞋磨磨蹭蹭,不敢过来了。
老太太瞥了“女儿奴”的儿子一眼,瞧着那边的司马华,招招手,温和地叫道:“司马华,给奶奶过来!”
司马华一瞧是奶奶在叫,顿时,心中少了一些怯意。
他拿着钱浅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上前。
钱致远一瞧自家的女儿光着一只脚,那粉色凉鞋被司马华拎在手上,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司马华,你欺负妹妹了?”
“我……我……”司马华原本想说,我没有!
但是,面对怒气冲冲的大伯,他一下就结巴了,而且,脸还红了。
老太太瞥了她那儿子要杀人般的脸一眼,走了出来,把司马华拉到身旁:“替妹妹捡到了鞋子了,是不是?”
司马华原本想说,是钱浅拿着鞋子扔他,他还好心地帮她捡起来。
咳咳,他是想捡起来再朝她扔过去……
但是
“是司马华脱了我的鞋!”钱浅大声地说着,“是司马华喝了我的粥,是司马华追着我要打我,是司马华拿着我的鞋还要砸我!”钱浅斩钉截铁地道。
“是不是这样?”钱致远望司马华,神情严肃地问。
“不是,是……”司马华慌乱地想否认,被钱浅一下打断。
“你说,你有没有喝了我的粥!”钱浅扬着头,瞪司马华。
司马华一阵心虚,低头,呐呐:“那……我肚子没有饱……”
老太太一瞧这司马华一副心虚的模样,赶紧扯过:“孩子,打打闹闹总有的!小华没有吃饱,明儿,奶奶给你多留一点儿!”老太太安慰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司马华喝了我的粥,我也想喝……然后,他就凶我!我说了几句,要去告诉我爸爸,结果,他就说要打我,要打断我的腿,我就只好跑过来找爸爸了!”钱浅抽抽噎噎地道。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司马华为什么欺负她,也要一个由头!
不然,无缘无故说,司马华就欺负她,她爸也不信。
老太太一见钱浅这个孙女缩在儿子的怀里,眼泪汪汪;而,她那个有出息的儿子抱着女儿心疼不已。
看到这些,她就烦躁,都六岁的孩子了。
多少六七岁的孩子都开始帮忙家里做事了,她倒好了,就知道娇气。
好吧!此时,他儿子已经把自己的草帽取下来,戴到他那宝贝的女儿的头上,就怕晒一会儿就晒坏了一样。
“小孩子打打闹闹总有的!不要一个女儿就跟一个宝一样!”老太太不满地道。
“妈,从小就要让孩子有对和错,是和非的观念,不能溺爱,不能放纵!现在不管教,以后就要被别人管教!”钱致远瞧着躲在他妈身后的司马华,叹一声。
这孩子都是给惯的!
“妈。你还想有个二弟这样的吗?”
老太太没有说话了。
她是知道孩子也是要管教的!
不然,孙子再像小儿子一样?还得了!
她千方百计地把司马华从司马家拉回来,其中之一的思想也就是,家里大儿子高材生回来,司马华跟着他大伯能学好……
“行行,你教育!”老太太把司马华往儿子前面一拉,转身又走向那稻子堆里。
司马华低着头,惴惴不安地站着。
钱致远瞟了司马华一眼,抱着钱浅去田头的小水沟里把小脚洗了洗,然后,把小花凉鞋给她穿上。
钱致远给女儿穿着小凉鞋,整着衣裳。
女儿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叫人心疼。
一想到,假如自家老婆回来会更加心疼,忍不住又觉得头痛。
钱致远擦着女儿的小手,柔声地道:“钱浅想不想让妈妈难过啊?”
“不想!”钱浅摇摇头。
“妈妈假如知道钱浅被欺负,会很难过的!”钱致远蹲在女儿的面前道。
“所以,爸爸不难过?”钱浅狡黠地眨眼。
“爸爸也很难过啊!”钱致远道。
“不用难受,爸爸把司马华揍一顿就可以了!”钱浅一本正经地道。
“咳咳,爸爸已经教训过了!”
“司马华孩子皮,说几句没用的,要打!”钱浅认真地道。
钱致远瞧着女儿说的一本正经,摸摸女儿的头,好笑地道:“你这孩子听谁说的?”
“不打不成器!外公说的。”钱浅一本正经地道。
钱浅的外公是教授。
也曾经是钱致远的老师。
原本师生关系挺好的,但是因为女儿死活要和司马华在一起,闹僵了。
钱致远一听钱浅提“外公”,微微怔了怔,然后,钱致远刮刮钱浅的小鼻子。
“你这个小顽皮,爸爸让哥哥给你道歉!”
钱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