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见顾祯说了这么多,又听着他话里的自责之意。
于是,温情有些心疼地开口道:“师兄……”
顾祯深吸一口气,看着温清道:“清儿,听我说完。”
顾祯这么说,温清自然轻叹口气,没有再开口。
而顾祯则是继续道:“说来说去,从离开临山到龙门,这一路上,我做事一直只考虑自己的喜好。
从来没有去考虑这件事成败会对临山派,还有你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前几次运气好,什么都做的很好,结局也很好。
以至于给我,还有临山派带来了很高的声望,至少让那些顶尖大派都认可了我们。
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我失算了,我的侥幸,我的自私让你们为我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顾祯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语速也很慢。
而且,越说下去,顾祯自己就越是自责。
他想着,在临山派的时候,他似乎就没有真正关心过临山派的发展,还有临山派的未来。
他更多的就像把这一切当成一个养成游戏一样,仿佛一切都是数据,用系统抽的武功依次武装起来就好了。
然后出临山派这么久,顾祯真的觉得自己做事就是一个独行侠一样的思考模式。
康榆真的事情是白玉京请他帮忙的,顾祯觉得为了朋友义不容辞,可是失败了呢?
黄岭的十七马匪顾祯是为了侠义,仗剑除害,可是失败的了呢?
云京运河的黑窑是顾祯被人坑了,才顺藤摸瓜到黑窑,然后顾祯又是一腔热血剑挑黑窑。
结果就是在外的温清他们被那些地头蛇下黑手,全部被擒,要顾祯自绝。
温清为了救下顾祯,差点滚落悬崖,好在顾祯及时抓住了温清。
最后要不是顾祯的行为让一些路过的侠客感到振奋,他们纷纷出手相助救下了顾祯一行人,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佑南安家血案这事情本和顾祯没有什么关系。
只因为在佑南,顾祯遇到了那个被称为‘剑走天下’的奇怪剑客林诛。
两人因酒交友,结果就在顾祯一行人要离开佑南的时候,林诛被陷害是当晚安家血案的凶手。
要知道,安家可是朝廷重臣的家族,当时大燕内廷的王奇王公公正奉命来佑南传达皇帝的旨意。
结果第二天安家就被灭门了,顾祯为了朋友,向王奇定下了军令状,说是和林诛一定能查到凶手。
最后结果自然是查到了,顾祯帮林诛摆脱了嫌疑。
但是其中惊险的是,两人一步步陷入了一个陷阱。
若不是林诛留了个心眼,怕是最后会跟着前落雁庄的军师,‘夺命书生’朱超设下的路查到温清身上。
越想下去,顾祯越是觉得他自己根本不像个掌门。
于是在说完之后,顾祯用了锤了下床板,气愤地道:“我真踏马的混蛋。”
温清虽然是第一次听到顾祯最后那句话,但是她也知道顾祯那句话是在骂他自己。
所以此刻,温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温清才道:“师兄,你知道吗,像你我这样年纪的人在其他门派最多只是个内门弟子。
若想要坐上掌门这个位置,无不是在江湖闯荡了很久,可是我们呢?都没有经历过。”
顿了顿,温清又道:“谁又是能天生当好一个掌门呢?就说师兄你最熟悉的胡掌门。
胡掌门年仅十七便接任了雁行山的掌门之位。
接任掌门之初,胡掌门为了报仇一心练功,最后呢?
我们都知道,雁行山的那次劫难才让胡掌门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掌门。”
最后,温清瞧着顾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于是继续道:“其实我并不同意师兄你说的这些。
在我看来,师兄你做的其实挺好了。
即使像师兄你说的这样,你不合格,那既然师兄已经发现了,现在还不晚不是么?”
顾祯看着温清,沉默了许久,然后道:“清儿,谢谢你。”
温清现在其实很疲惫了,顾祯躺了这么久,昨天才醒来,而临山派其他人更是帮不上她的忙。
这些天她忙前忙后,照顾这个,照顾那个,还有在顾祯昏迷的时候,还要和那些陆续离开的门派迎来送往。
这样,她怎么会不疲惫。
不过,顾祯这声谢谢,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于是,当下温清露出一丝笑容,看着顾祯道:“我们最该谢的是袁姑娘、还有青丝戏。
虽然我不知道青丝戏明明是魔教中人,为何要这么做,但她至少帮了师兄,帮了我们。”
顾祯道:“袁姑娘对我们有大恩,这是肯定的。”
然后顾祯将视线移到窗户上,缓缓地道:“至于青丝戏……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温清道:“怎么奇怪了?”
顾祯想了想,道:“她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熟人,特别熟的一个人。
当她那晚化身为蝶舞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很熟悉,可是却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那晚她出手救下我、小白还有李兄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熟悉,但是我依然还是说不上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感觉很奇怪。”
温清道:“青丝戏肯定和师兄是熟人,否则这些事情都说不通。
而且在师兄你还未醒的时候,白大哥就猜测过,青丝戏和师兄你的关系应该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顾祯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