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慈母般地笑了笑:“明天会为您安排的!今天太晚了,您安心住下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按一下那个铃,下人们都在外院候着呢,别担心。”
徐丽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内心的真正感受。恐惧忧虑故然会有,但也有一种惊喜过望,嫁入豪门的激动隐遁其中。
夜里,屋外的蛐蛐儿叫个不停。她推开窗户,外面明月当空,令她不禁想起了父亲和妹妹,眼眶又湿润了。如今,她的境遇倒不算遭,可父亲和妹妹呢?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而彻夜难眠?可惜她的手机在进入这豪华私宅的时候便被收走了,美其名曰是规矩。她暗自决定,明天见过未婚夫和未来婆婆之后一定要给家里回个电话报平安!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喊了一句:“加油!我已经嫁入豪门了,我一定会过得很好!以后我一定要接爸和妹来这儿一起共聚天伦之乐!”
晨光熹微,暮光洒在晶莹的琉璃瓦上格外耀眼。此时,宫苑各处已炊烟袅袅。身作汉代宫人服饰的女子们也都各自忙碌开来,穿梭在这片私宅的大小院落中……
一夜辗转的徐丽安也早早地起了床。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昨日老妇人领着六名身穿统一汉装的女佣正低头侯在门外。
“啊……你们这是?”
不等徐丽安开口问个明白,老妇人便抬头道:“从今天起,就由老妇我来为您介绍这宫中的规矩。您一定要尽快熟悉,以便尽快完婚。”
“宫?——什么规矩呀?”她简直神经错乱:“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呐?”
相较昨日慈祥和蔼的面孔,如今的老妇人却一脸严肃,眼神锐利,令人望而生畏。她冷冷地对身后的女佣们吩咐道:“还不替小姐梳洗,伺候用膳?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回来为小姐讲讲结婚的事儿。”
说罢,她毕恭毕敬地向徐丽安作了个揖,转身离去了。其余女佣们有条不紊地走上前来,她们三人一组,有的替徐丽安梳头洗脸,有的在外厅准备着丰盛的中式早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谁能告诉我?”徐丽安憋屈了一夜的疑问终于化作愤怒爆发了。
女佣们都表现出一副怯懦的模样,并没有谁敢多答一句。
“你们不说话,我也就不吃了!”她索性把筷子一撂,耍起了小性子。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女仆迫于无奈只好上前宽慰道:“小姐,您快先吃吧,一会儿张司执会解释给您听的。”
“张司执?是刚才那位阿姨吗?”
女仆点了点头便又往后退了两步,再不啃声了。
徐丽安一边小口喝着粥,一面细细揣摩着,那被称作张司执的妇人应该就是这豪门内的管家吧。
一个小时之后,张司执果然准时准点地回来了。她和徐丽安面对面地坐在一起,恭敬却不失威仪地说道:“从今天起,由老妇我来为您介绍这里的规矩,指导您修习一些必要的礼仪。”
徐丽安压抑着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开门见山问:“您能先告诉我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吗?还有我的未婚夫呢?我从昨天到现在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您不要急,这些我都会跟您详细说明的。”张司执笑容可掬,有条不紊地解释着:“您也看到了,我们龙氏家族并不是金国一般的绅士名流,而是一百多年前洪姓皇室的一支遗脉。”
徐丽安一惊,心里捣鼓着这会不会是在开玩笑?可面对张司执不苟言笑的言辞,她的脸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您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张司执问。
宋丽安还未缓过神来,忙堆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是这样的。”张司执耐心地讲述道:“在一百多年前,霍王妃带着太祖天王最小的儿子逃到了这儿,和她同行的娘家人也将王妃十几年私藏下来的财物统统都换作好几十箱金银细软一并带了过来。可是,当年浩京城破时的那场大屠杀对王妃娘娘来说是永远都忘不掉的噩梦,即使身在异国也彻夜难眠。于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便将家族的姓改为龙。”
“是这样啊……”
“是的。”她继续道:“后来,日子虽然安定下来了,可王妃和母家众人并不能适应异国的生活。正好那时金国政府在出售一个偏远的小镇,王妃和自己母家众人一合计就把它买了下来,并不断壮大直到今日。”
“那……我来这儿是?”
面对徐丽安一脸的茫然,张司执不慌不忙双手奉上香茶:“您听我慢慢说。”
徐丽安虽表面还算优雅恬静,内心却比昨天还没有底,感叹自己这两天的心境怎像过山车一般在天堂与地狱间来回穿梭。
“就是在这个叫安娜的小镇里,王妃家族一边和当地人坐起贸易,一边辅佐儿子成为这儿的第一任陛下,也算是太祖帝唯一的继承人吧。”她自豪地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我知道,在如今这个年代称皇帝或者王什么的,确实不合时宜了。但是在我们这儿,就是家族祖训,也是必须要延续下去的一种作派。当然,如果是对外,我们自然是以符合现代社交规范的行为去处事。而在这宫里,却一定要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生活,一刻也不能懈怠!”
“是些什么规矩呢?”徐丽安心里的不屑溢于言表,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