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二师兄终究是个学渣,玩起精准级的超速再生来还是差了点火候,只是小试牛刀,这鸡已经被他玩成了生化危鸡,不得不呼叫梁德前来救场。
梁德探出一道灰黑色的元神触手接过那只奇形怪状的白条鸡,用武者灵觉读了读遗传信息之后动手调整起来。
“师兄,你干脆掰下来做个十翅一桶呗,又看不出来。”
孙寻桥摇摇头,道:“美式炸鸡有什么意思,我给你炸个鸡架。
本来只想催生一个鸡架出来,一不小心没收住手,多用了零点零几个单位的天生神力,就长成这模样了。
唉,其实做菜就和恋爱一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开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梁德闭口不言,看着案板上变化的白条鸡,坚决不接他的恋爱话题。
孙寻桥拿过被梁德还原成正常模样的白条鸡,去掉鸡胸、鸡脖、鸡腿、鸡翅和内脏,留下鸡架后用刀背敲平,接着从储物手环中取出秘制腌料涂抹于上,并用雾化掌力渗入其中加快腌制进度,将本来需要6到12小时左右的腌制时间缩短到了几秒之内。
他的动作并没有多快,但是有种返璞归真、游刃有余的味道,每一个动作梁德都能看得真真切切,但动作过去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刚才是怎么做的。
当他将腌制好的鸡架放进油锅炸制,热油在鸡架周围冒起沸腾的鱼眼泡泡,梁德已经看得眼睛发直。
鸡架又叫鸡壳子,肉少骨头多,大部分人都只是用鸡架来熬汤喝,可很多关外人偏偏就好这一口,在梁德的老家,鸡架消耗量最大的几个城市都在关外。
因为广受喜爱,鸡架在关外小吃中自成一派,可熏可酱可拌可烤可炒可烀可煮,烹制手段极为丰富。
而其中梁德最喜欢的,就是炸鸡架,尤其是……
“师兄,我喜欢吃甜口儿的。”
“知道,给你做的甜鸡架。”
孙寻桥将锅中鸡架炸至七八分熟,夹出后晾凉排味,小心地复炸一次后才算完成了这道小食。
盘中的炸鸡架出锅后不放任何调料,刚出锅的炸鸡架边缘微焦、滋滋冒油,整体呈现出诱人的金红色泽,一股鲜甜咸混合的香味仿佛在向梁德招手。
他用无菌内气包住手掌,拿起炸好的甜鸡架,一口咬掉了鸡架中间的箭头状脆骨和旁边的鸡肉。
甜而不腻,脆而不焦,附在骨头上的鸡肉嚼劲十足却一点也不柴。
梁德眯起眼睛,大口大口地吃完了手中的鸡架,然后在人生走马灯的灵魂记忆里不断回味。
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还没离开关外去读大学的那段时光。
小勺儿平时喜欢吃咸口的东西,可她偏偏最爱吃甜鸡架,每次都拉着他一起到热闹路五爱市场的闫家鸡架去吃。
那时候经济不景气,梁建国同志和李卫红同志想尽办法都挣不到几个子儿。
他和妹妹当时没多少零花钱,两个人攒了好久的钱凑起来才能买一个鸡架和一份麻辣烫,经常为了谁吃那块尖脆骨争起来。
到了后来……他和小勺儿经常收到老家塑封打包寄过来的甜鸡架,可是再也没有当时的味道了。
梁德睁开眼睛,原本硬说不好吃的计划已经被他完全抛诸脑后。
这个甜鸡架的味道,就是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的味道。
二师兄留在烤鸡架里的内气只是起了调整口感的作用,没有涉及我的神魂,他是怎么做出这个味道的……
孙寻桥用灶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对梁德道:
“空海时间比415号世界的时间要快一点儿,按空海时间算,今天已经是5月1日了。
师弟,生日快乐。”
梁德楞了一下,“师兄,谢谢。”
“不用谢我,你知道该谢谁。”
“我知道,师兄,谢谢你。”
孙寻桥点点头,端起那碟已经做好的五香鸡卷走出了厨房。
这道源自八闽的传统小吃形似春卷,内馅通常为瘦肉、虾仁、冬瓜条、尾梨和香菇,预先调味后以猪网油裹卷炸至金黄,外酥内嫩,鲜甜爽脆,因为外皮形似鸡皮,所以被称为鸡卷。
孙寻桥将馅料中的猪瘦肉换成以五谷掌力赋香后的鸡胸肉,在传统的味道里增添了一丝画龙点睛的奇异淳香。
栗知弦吃得不亦乐乎,很快便使出了嘴咬一个、筷夹一个、碗里一个的渣男式吃法,脚踩三条船,时不时地发出心满意足的哼哼声。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是八闽人啊。”
“白鹤空给你做蚵仔煎的时候特意问过我,让我教她调整菜谱,更加适合你的口味。”
“啊……鹤鹤好贴心,更想娶了!”
孙寻桥看着她吃得一本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界外食材没有灵魂。
即使可以穿越万千世界,一个好厨师也不应该用那些人们从没吃过的东西去刺激他们的味觉,而是应该给他们记忆中最好的味道——故乡的味道。
也许会有外地人爱上关外菜和八闽菜,但是只有关外人和八闽人才能吃到这两种菜系最好的味道,美味的秘密不在菜品身上,而是在品尝者身上。
关外菜是关外人为关外人制作、传承、发展而来的,是祖先和父母留给子孙的礼物,八闽菜、鲁东菜、川湘菜、岭南菜等等菜系莫不如此。
那些所谓美食家的奇谈怪论,那些根据地域特点、食材种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