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公主只是让我们放点流言出去,并不是对紫旭用兵,紫旭那白袍将军肯定不会伤了吕姑娘,而且公主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自然是知道那白袍将军的话的,所以她做事情肯定会顾忌吕姑娘。”苏衍轻声劝着,听得吕宁直点头。
他真的是关心则乱了,京默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秉性纯良,连陌生人都会帮助,更何况吕素从来都是将京默视为自己的主子的。
“是我老糊涂了,我……”吕宁终于想明白了,再看向苏衍的时候神色中多了几分不自在。
“将军正当年呢,哪有你的那么老。”苏衍听吕宁自谦的话语,赶紧开口道,此时的吕宁,刚进不惑之年,脸上没帘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原先的玉面将军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大叔。
而当年以年少之躯扛起大梁西北边境的苏衍,也已经进入了而立之年,即使被紫旭打败,脸上都没有焦躁之气。
“真是老了,当年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我却连她的打算都看不出来。”想到京默脸上那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些日子的长吁短叹,吕宁深深觉得自己这一辈人已经被重楼京默他们拍到了沙滩上。
“长公主心思机敏,当年她还是个孩子,就一口气夺下了这紫旭边关的三个城池,当时那心思和计谋就已经让我们叹为观止了,更何况现在,南诏那边虽然没有大的战争,公主却没少历练,更何况她身边还有陈元庆,所以,咱们猜不到她的心思实属正常。”苏衍好心安慰吕宁,更是安慰自己。
吕宁还可以用老做辞,自己呢?那成为不世名将的理想每次遇到京默都会备受打击,因为和他的循规蹈矩相比,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京默长公主就是战场上的精灵。
他年长京默公主几岁,可是真将他们两人放在一起,他就是无数战术兵法堆砌成的书,而京默用兵,却灵活多变,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他学习的榜样。
所以这次苏衍更期待京默出手,看她如何破解那白袍将困扰了他们许多的困境。
只是苏衍和吕宁期待的惊喜却迟迟没有出现,京默在城主府中吃喝玩乐,陈元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连紫旭国那边的特产都给弄了过来。
此刻的京默很逍遥,她拿了一粒葡萄抬手就塞进了刚刚走进门的陈元庆的嘴里,笑着:“陈叔你尝尝,可甜了。”
“还有心情吃呢,现在城中百姓都要将紫旭那白袍将夸到上去了,昨他救的还是张大户家的姑娘,今就变成李秀才的家的独女,当然还有张老板家的二姐也被那白袍将救过……”
陈元庆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带和笑的,眼前的这个姑娘总是会给自己惊喜,他以为这些传言不过是让百姓对紫旭国白袍将不要那么忌惮,却不想却变成了给白袍将歌功颂德。
他相信这样的变化在京默的掌控之中,她闻言,笑着对陈元庆:“陈叔,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表示咱们城主府好百姓共存亡,咱们就来场大戏吧,请城中最好的戏班。”京默的脸上全是认真,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看戏班唱戏。
帝王的野心因为御医病入膏肓的诊断暂时歇了,可是那传言中在病榻上等死的人却并不消停。
几日之内,成王府上下四处探寻能延命的良方,良方没寻到,却在一些江湖术士嘴里听到了许多旁门左道的消息,比如要纳女人入门冲喜。
那术士还点了几家闺秀的名字,这些闺秀中竟然都出奇地带个柔字。
不管是朝中重臣,还是巨贾商家,都不想让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尤其是这些被选中的女子,无疑都是家中嫡女,倍受长辈喜爱,都是精心培养用来攀结富贵,兴旺家族的,他们怎么舍得让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成王给毁了。
所以他们想尽千方百计拒婚,成王府倒是没有勉强他们,只是失望离开,却不想在几日后的朝堂上,主管宗室事务的族长跪请皇上看在同属一宗的份上救救成王。
许斯安看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皇叔,心底憋闷非常,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他的是什么,他都只有答应的份了,他想反抗,想让人知道那成王狼子野心,可是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依然有野心。
“皇上,只是几家女子,咱们皇室怎么纳不得了,难道他们要给自己家姐找的夫君都要比咱们皇族还要尊贵不成?他们竟然能为了自己家女儿置皇族生死于不顾,他们这是想要了成儿的命呀,皇上,成王父母早逝,您如果不护着他,就真的没有护着他的人了,当初先帝驾崩之时嘱咐的话,言犹在耳,您……”族长见龙椅上那个人始终不发一言,心底已经恨极,再也顾不得其他,高声在朝堂上喊道。
族长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先帝离世之前传位给皇上,当时先帝近前可只有皇上和成亲王,族长现在这样话,莫不是……
“族长不用了,先帝让我将成儿当成自己的亲子,爱之护之,这话朕从没有忘记。”许斯安的脸色已经僵住,可是出的话却满含深情,连成亲王的名号都不叫了,只跟着族长叫他成儿,好像是叫着自己家的儿郎。
“那皇上,成亲王求娶的那几家女子……”
“能救朕的侄儿,这是他们的荣幸,朕会下旨,让他们明就将女儿送入成亲王府,谁有不从,那就是要谋害成儿,朕决不轻饶。”掷地有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