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这个女人你先让人拿下,我有用。”京默和重楼现在已经守在苏冰的床畔,她手紧紧牵着苏冰渐渐变凉的手,低声说道。
“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拿下,记得要搜身,她身上不定有多少要害人的东西。”太后眼睛已经盯着苏冰,但是嘴里还不忘嘱咐。
飞龙门的侍卫早就恨不得将可儿弄死了,现在得了太后的命令,自然不会懈怠。
而太后现在的心神早已经和两个孩子一样,飞到了苏冰的身上,她急走两步,在靠苏冰很近的时候却不敢再动了,她怕自己得到的结果真的是苏冰已经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即使没有可儿的刺杀,苏冰也没有多大生还的希望。
但是可儿的一刀,硬生生切断了所有人微薄的希望。
“好孩子,你睁开眼看看母后,谦儿回来还要和你说话呢。”太后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却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她伸手轻轻抚上苏冰的脸,冰冷的温度,是她此生从没触及到的冷。
“好孩子,你看着母后呀,你还说过要用自己的医术保母后长命百岁的,你现在走了,你让母后怎么办?你让谦儿怎么办?你让三个孩子怎么办呀?”太后嘴里絮絮叨叨说着,眼底的泪水好像夏天的雨一样簌簌落下。
“苏冰呀,现在谦又遇到大麻烦了,你得起来帮他呀,苏冰,你快点起来呀,母后知道你不舍得他太累太辛苦的,所以你分担他肩上的重量,现在你也起来帮帮他呀,只要他看到你,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你和他说句话就好。”太后也不擦脸上的泪水,只是看着苏冰,轻声哀求,只是她哀伤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泪如雨下。
“皇祖母,您节哀吧,师父她……”安然从诸葛明身后走出来,轻声安慰皇太后,可是他的话音未落,眼底的泪水就已经汹涌而至,或者说,他的眼泪在金针落到苏冰身上没有反应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皇太后,京默,重楼,安然,诸葛明,叶儿,朱方圆他们都进了寝室,安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机,如同之前的许多天一样。
只是之前,他们还敢奢望苏冰会醒来,可是现在……
安然终于还是上前准备了缝合的工具,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为苏冰处理伤口,他不说话,只是眼睛流泪。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悲伤的,太后失去了自己的好儿媳,重楼和京默失去了妈妈,朱方圆诸葛明他们失去了至交好友,他失去的是师父。他的师父,是她的良师也是他的益友,更是几次救自己于危难,是他的再生父母。
安然现在痛恨自己学得太少,即使别人都夸他是学医的旷世奇才,可是他学的还是太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师父缝合伤口,用师傅曾经教过自己的方式。
“师父,这样缝合伤口我不知道对不对呢?你看一眼,告诉安然好不好?”
安然的话让叶儿失声痛哭,知子莫若母,叶儿很清楚,在安
然的心底,苏冰的位置要在自己这个母亲之前的。
在场所有人都想找各种理由喊着苏冰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苏冰始终都安静地躺在那里,京默和重楼都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
“千山姑姑,你安排几个人带上可儿,我要带她出宫。”京默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对千山说道。
千山看着京默,再看看重楼,相比于他们这些人的悲伤,这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悲伤倒是少了不少。
她在他们脸上看到的除了哀痛,还有镇定。
“千山姑姑,我和重楼早就知道这一天,我们不愿意,但是事情已经更改不了了。”京默明白千山心头的疑虑,她轻声解释道。
千山心底哀伤更重,她伸手紧紧将只有微弱呼吸的小皇子抱在怀中。
重楼有异能她是清楚的,如果说两个孩子早就知道今天,那这两个孩子心底又是经历过多久的挣扎和煎熬,她心疼极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千山姑姑,如果妈妈在的话,现在肯定要帮父皇的,刚才皇祖母都说了,我现在要去帮父皇,既然南诏军说咱们构陷他们的公主,那我就要将这个杀人凶手推到他们面前,先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京默低声说着,眼底带着恨毒。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没有可儿那一道,苏冰也会死,但是现在,两个孩子将这一切推到可儿的头上,那现在,对付南诏军他们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千山姑姑,让人放出风声,就说母亲产子以后已经苏醒过来,但是可儿突然发难,刺死了妈妈,这件事情,我们要南诏给我们一个交代。”京默小声说着,眼睛看着宫外的方向,没人知道她此刻心底的恨意。
她恨可儿,如果不是可儿,妈妈不会中毒,她恨南诏军,如果没有他们围城,在妈妈最后的这段时光里父皇肯定能陪着的。
既然南诏敢让她的父母有遗憾,那他就让他们也为生而为人遗憾,既然可儿想害死自己的妈妈,她就坐实她的罪名,让她因此万劫不复。
一个害死大梁国飞龙门门主的女人,即使是南诏国的公主,大梁就是将她碎尸万段,南诏国都不敢说一句,其他几国也会赞成大梁的决定,绝对不会因此发难。
“千山姑姑,你还要等什么,这是妈妈临死的嘱托,就连干爹放出去的妈妈身体渐好的消息也是妈妈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将自己的死归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