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眼里都是笑。
怎么看都是她占上风。
江民生不等儿子开口,急忙答应了,“姑娘,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啊。我现在就可以去付医疗费。”许珊挥了挥手机,像是在买一件很便宜的东西。
江越的眉头早已拧成冰霜,他想说什么,却被江民生拦下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台旧钢琴卖给谁吗?你好好教这姑娘弹钢琴,我就告诉你!她可帮了我们大忙!”
江越扯了扯嘴角,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嘲讽。
许珊笑容未减,对着江民生说:“是江越才华横溢,吸引了我。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江越才不会搭理我呢。”
江越神色淡然,听到才华横溢这个词,他看了一眼许珊。
墨绿色的眼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忽然,她察觉到目光,抬起头,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许珊弯着唇说:“带我去缴费吧。”
就这样,许珊利用江民生闯的祸把江越拉进了她的世界里。
她看似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每周末来半山腰的别墅教我弹琴。有事需要提前请假,我这人很讨厌别人迟到,所以每周末下午两点,你必须准时出现。哦对了,你手机号多少,我存一下。”
江越冷漠的报了一串号码。
许珊的手指在手机界面上按了按,很快,他的手机在大厅里响起,诺基亚系统自带的铃声,单调又刺耳。
许珊将他存入电话簿,备注名字时,她想起什么,眉目间露出几分慵懒,“记住,我叫许珊。”
江越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睛很黑,没有一丝温柔气。
他知道她叫许珊。姜岩总把姗姗这个名字挂在嘴边讲,作为同桌的江越听烦了,干脆用耳机堵住自己的耳朵。后来,在一次偶然的巧合下,姜岩和别人打闹时,不小心将手机摔在了江越的书本上。
屏幕显示了一张女人的侧脸,昏暗的光线下,她手握麦克风,在抽烟。
烟雾模糊了她的五官,却遮挡不住她的媚态。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姜岩,你真的喜欢上许珊了吗?发件人:沈娟。
只是一眼,姜岩便拿走了手机,看到短信内容后,他皱起眉头,嘀咕了一句:“我喜不喜欢姗姗,还用问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许珊。江越也知道。
***
翌日,许珊在学校里混了一天后,继续夜生活,唱歌直到凌晨才结束。
许珊喝醉了,被姜岩送到家门口,他说,“姗姗,你一个人在家吗?”
他的眼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许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说道,“你走吧。”
姜岩走上前,“姗姗,你喝醉了,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许珊笑了,“你还想夜不归宿一次?这黑锅我可不想背。”
姜岩委屈道:“你还在怪我吗?”
许是酒劲上头,许珊本不想提起沈娟这个白莲花,却在这晚上讲了出来,“要不是你那个娟儿干得好事,你妈会知道我长什么样?”
姜岩一愣,他没想到这件事跟沈娟有关系。他们是从很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沈娟这人,看上什么东西就要占为己有,姜岩是男生,不会计较什么,她想要什么,给她便是。
但许珊是他唯一动心的女人,沈娟这么做,无疑是让姜岩对她更有看法。
“姗姗,这件事情……”
“停。我困了,要睡觉,你自便。”许珊懒得再跟他废话,按下密码锁进了屋。
姜岩眼看着门要关,他赶紧说道:“姗姗,记得喝点热水,暖胃。”
“砰”一声,门在这句话的一半就无情地关上了。
到凌晨一点,许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心里的那个许珊在黑暗里叫嚣着什么,吵得她心烦意乱。
有时候,烈酒不能麻痹她的神经,这种感觉很痛苦。
她望着天花板,想起江越在酒吧弹的那首钢琴曲。
想得越久,她越清醒。
翻个身,摸到手机。
这时候的他,在酒吧吗?
许珊解开屏幕,编写周末教课的提醒短信。
写了删,删了写。
这么一折腾,她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发了这条精心酝酿的短信。
【这周末12:00到。】
发完,她就缩进被子里睡觉。很奇怪的是,明明感觉睡了好久的感觉,再度睁眼,01:47,才过去十几分钟而已。
许珊将手机拿到被子里,整个人侧躺着,打开屏幕。
苍白的灯光照射了她眼里的倦意,还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江越没有回复。
半小时,一小时,第二天,第三天,那则深夜发出去的短信下面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回应。
***
终于,许珊盼到了周末的到来。
此时,外面正下着雨,山间薄雾笼罩,隐约可见山峦叠嶂。
许珊听到门铃声,看了眼墙壁上的钟,13:59。
他没有按照短信的时间出现。
许珊裹着薄毯,手里夹着烟,懒懒散散地打开了门。
江越撑着一把伞,立在雨下。
四目对视。
许珊勾唇浅笑,“怎么来的?”
“步行。”他的声音如风雨般冰冷。
许珊让出空间,邀请他进屋。
江越将印有广告的折叠伞套上白色的塑料袋,扎紧后放在玄关处。
许珊半躺在沙发上,说,“钢琴可能落灰了,你随便找个东西擦一下。”
江越站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