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天色昏漠,不见半点浮云,整个袁家军已经立于两侧,时刻准备着迎接敌人给予痛击。
“今日保卫北平城之战就靠各位了。”袁帅特意向众人敬了酒。
“定不辜负袁帅期望。”众将士一饮而尽,眼中燃起战斗烈火。
“封城,禁止所有人进出。”袁世仪大喊。
这一仗,他们袁家必须得赢。
仓库。
“老板,老板,不好了不好了。”吴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跟班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怎么了,这幅张皇样子?是不是人过来了?”吴故正剔着牙。
“老板,这袁世仪根本就没有来,他从袁府离开后就往那城外去了。现在正在城墙外呢!就连病重的袁帅都在!”跟班说完大叹了一口气,“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袁世仪改道去了城外!”吴故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走到时一身下,狠狠瞪着她道:“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商量好如何,没有商量又如何?”时一终于坦荡笑了出来,“这一战袁家必胜”。
“好啊,好啊,你们这是把我东北虎当猴耍呢!”吴故急跑去把绳子一拽,时一不停往下掉。
“死得其所。”时一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老板,老板,不要冲动。她死了,我们是真的完了。”跟班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什么意思?”吴故双眼圆瞪,“杀了她,我们再和程家的人里应外合又何妨?”
“袁家已经封城,不准进出。我们根本就递不出消息。”跟班仰头看他,哀求道:“老板,这是我们手上最后的筹码了。”
“袁世仪现在都把她抛下了,你还指望他来救?”吴故发怒使劲儿一扯,时一继续往下掉。
“老板,老板……她死了,我们才是真的活不成了。”跟班眼疾手快拽住了绳子,此时时一和竹刀距离还差半个身体。
“你敢救她?”吴故熊手往他头上招呼去。
跟班紧紧拽住绳子,坚定道:“我这是为了老板着想。”
“好。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样为我着想了。”吴故怒极反笑。
跟班打量着他神色,小心翼翼把绳子缠好,这才缓缓道:“老板,你想想,这袁家公子是袁帅唯一的继承人,知道程家的人要过来攻城,必然是要帮着他老子的。可和程家这一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什么意思?”吴故竖起了耳朵,听出了那么一点门道。
“若是程家赢了,那么我们就把她献上去,好歹也是功劳。”跟班指了指吊着的时一,继续道:“若是这袁家赢了,那么我们手上有她,定然也能安全撤出去。”
“这简直就是不赔本的买卖啊。”吴故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就是想和老板同进退而已。”跟班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吴故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大笑着坐下了。
跟班这时候抬头望向时一,露出了白牙,时一没有搭理他。
这一战,袁家有着充足的准备,赢是意料之中的事。
持续一个小时左右的厮杀喊叫和炮声后,袁家军把还活着的程家军们活捉进来了。
“大局已定,我去找人。”袁世仪把手枪和子弹往自己怀中一揣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袁帅问他。
“我要去救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袁世仪回望自己父亲,认真道:“我本以为这个局,她是能够被舍弃的,可到现在,我的良心都在受着煎熬,我必须回去。”
袁帅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呢,挥挥手道:“去吧。”
这世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是情债呢。
“若是我回不来了,便是欠她的。”袁世仪早已经跨上了马。
“袁帅,要不要我们跟着公子?”蔡副官问。
“小心跟着,务必要把公子和花时一安全带回来。”袁也远眺城下,火把熊熊燃烧着,这北平城几经动乱到底还在他袁家手中。
他这儿子,也争气得可以挑起担子了。
“老板,袁公子一人骑马过来了。”跟班几乎是跑着进来报告的。
“他一个人来的?”吴故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真的?”
“我再三确认了,的确是一个人过来的。”跟班平复了呼吸,问道:“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谈判。必须谈判。”吴故扯了扯自己的虎皮褂子,露出了毛了一片的胸膛。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把她放下来?”跟班指了指时一。
“她啊?我再想想。”吴故眼珠子转了转,“到底应不应该放呢?”
“把她放下来,更好和平谈判。”跟班再次建议。
突然,吴故掏出枪顶在他头上,“说,你是不是被袁家收买了?”
“我冤枉啊,冤枉。”跟班双腿往下放,连连求饶,“我都是为了老板考虑。”
“为我考虑?”吴故扣动了扳枪,“你去黄泉地下再为我考虑吧。”
变故突生,跟班僵直倒地。却不是头部受伤,而是胸腔。
“你要是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我还能饶你一命。”袁世仪从马上跳下,双枪直指吴故的头部。
时一望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解,也有欣喜。
“好说好说。别开枪”吴故举起双手投降道。
“放了花时一。你和你的人可以安全从北平城离开。”袁世仪双手持枪往他靠近,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