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当然明白花妈妈打的什么主意,却笑得更加灿烂,“这位客人一看就大有来处,可小女子今晚已经被袁公子点了。”
她直接把看戏的袁氏公子哥拉了进来。
美人说话自然是要比其他人说话要有分量。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彪形大汉,见着美人对自己笑,心思立刻就飘了,声音也温柔了不少,“这袁公子是谁,比我东北虎还有钱不成?”
被他打扰到的客人中有知晓他身份的,正和自己怀中的姑娘交头接耳议论。
原来这个不顾规矩不顾脸面的大汉竟然是这东三省最早贩卖东北虎发家的吴故,人送外号“东北虎”。这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可不能放过了。花妈妈心里很快有了新主意。
“东北虎啊。”袁世仪搂着时一,居高临下和他对话。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麻利儿地滚回家,看你那白瘦样子,毛都没长齐吧。”吴故大笑起来。
不少姑娘被他憨态逗乐,也跟着笑起来。
袁世仪怀中的时一也忍不住笑了。
无他,实在是因为这袁公子太白了,比她一个女人都要白,而且这皮肤比她的也要好。她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你跟着笑什么。”袁世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在她耳旁低语,“莫不是你要去陪这不解风情的大汉?”
时一手往他那处一探,眉目间多了丝惊讶,连连摇头。
“算你识趣。”袁世仪把她作乱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又贴近她低语:“若是想知道一下我是不是男人,随时切磋即可”。
“人人都知道我东北虎,可我不知道你袁公子是谁,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把美人让给我。”吴故看着美人和这个弱鸡公子哥如此暧昧,怎么忍得,提着脚就往楼上走。
袁世仪招招手,之前的跟班立刻上来拦住了他,“这位爷,您要是和我家公子比有钱啊,这可算是踢到铁板了。这整个北平城都是我家公子的。”
“你家公子是什么了来头,莫非是这袁家的公子哥不成。”吴故一声嗤笑,明显是不相信。
“这位爷,您进来的时候我就告诉您了,点了时一的就是袁家公子哥。”花妈妈赶紧出来救场,“您看,我现在给您找个别的姑娘如何。保证不比花时一差。”
只要是有钱的,她都不会放过。
“放屁。这袁也好歹也是个英雄人物,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在这花楼厮混。”吴故往跟班身上一撞,想要推开他。
没想到跟班也是有些真本领的,一把又把他推了回去,还顺势在他肩上拍了拍,“这位爷,这袁大帅在这北平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您要是再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你赶出这北平了。”
“哎,没想到本公子哥在这北平城还有被人认不出来的时候。“袁世仪捋了捋自己的褂子,语气带了些冷冽,“花妈妈,这花时一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每月的银钱我让大帅府的管家来送。这样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花妈妈这样的人精儿当然知晓这袁公子是生气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花时一攀上了这袁帅府,她这个当妈妈的以后的好日子更长远着呢,当即态度就冷了下来,主动把吴故请了出去。
“不过就是个唱戏的伶人罢了,也就废物二代才看得上。”吴故双手在虎皮褂子上擦了又擦,最后碍于袁帅府只好作罢。
“管她什么姑娘伶人,只要本公子哥喜欢,那就比人高贵。况且谁说了,唱戏的比不上良家姑娘了。”袁世仪察觉到了时一眼神中藏着的不悦,主动放下话来。
这花楼里的姑娘,有多少是自愿干这种被人轻贱的行业的,还不是被穷得揭不开锅的家里逼得无法,才来了这里。每次被男人贬低的时候,哪个心里不是疼着。这次,终于有人站出来主动替她们说句话,这心里感激的,个个都倚在栏杆上挥着手绢支持:“袁公子说得对,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这平日里来消遣的男人,哪怕心里是轻贱这些姑娘伶人的,可哪个嘴上敢如此放肆,花妈妈心里也有些不悦,双手在大汉面前一摊,仍摆着副笑脸:“既然大爷是这鼎鼎有名的东北虎,不会不认账吧?我这小小的花楼,被您打伤的护卫,个个拖家养口的,这笔安置费得您亲自来。”
“哼。你这个掉进钱眼的老鸨子。”吴故气哄哄地从身上扯出钱袋丢在了她面前,不少银元洒了一地。
“这钱啊可是好东西。”花妈妈蹲下身子一个个捡了起来,放回钱袋,扔给了护卫们,“吴大爷赏的,都拿下去分了吧。伤势严重的,晚上再来找我拿银子去看伤,妈妈我这花楼啊,唯独不亏待姑娘和你们。”
“没到北平城还以为这袁家是什么风云人家,没想到啊没想到。”吴故把虎皮褂子一扯,挂在肩上出去了。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早就该被赶出去了。”顶楼包厢里的顾家三小姐简直不要太高兴。
“秀秀,早就跟你说过,这花楼不是良家女子可以来的。更何况我们顾家名声一向清白,要是被人发现……”顾风折关上了内窗,开始教训自己这个小妹。
“二哥,我是来这里见未婚夫的,又不是来消遣。”顾凤秀双手扒拉上自己二哥的袖子,摇晃着撒娇。
“现在你人也见到了,也该回去了。”顾风折把她的手强行从自己袖子上扯了下来,训道:“在英国留学的这几年,好的没学会,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