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赊月记>二十二、第五回 百蝶闹春
意思?我猜那谷主多半……会放咱们。”

谢离猛地高高跃起,叫道:“怎么不早说?害我心里没底。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听曲子里说的么?”忽见秋白愁眉一锁,因问道:“怎地?能走你不欢喜么?”

秋白道:“当然欢喜啦。只不过那凤蝶儿几次要说话,均被那谷主打断,我隐约觉得若放咱们出谷,或许会对那谷主甚为不利。”谢离张大了嘴,说道:“有何不利?”秋白摇头道:“不得而知。”

忽而“喀喇”一声,门旁长窗被甚么物事撞破,那物事落地旋即站起,却是一个绿裙女子,手持长剑,未及二人看清,便向谢离刺来。

谢离叫道:“姊姊快走!”抄起一方杌凳朝那女子剑上砸去,那女子长剑一偏,左手拨落杌凳,却不停顿,仍旧要刺谢离。

秋白见有刺客破窗而进,本能猛地站起,待谢离叫她快走,心道:“何处去?门口被她堵住了。”只想后退,忽地寻思:“他几番遇事均是先想到我。”心中一暖,昂首道:“我不走!”谢离正躲那长剑,听她说不走,急道:“我打不过她。”秋白朗声道:“那也不走。”谢离又一把椅子甩将过去,心道:“哎呀!那就一块死了。”口中喝道:“你是谁?”

那女子并不答话,一脚勾住椅子,那椅子滴溜溜转一圈又送返回来,谢离双臂合在胸前,生吃一砸,好在力道不大,只是那剑如跗骨之蛆不离左右。上身一仰,桌子又蹬过去,那女子飞身跃起,一个一字马压住圆桌,剑花抖个不停。

秋白朝谢离学样,也抓个戳灯向那女子扔去,无奈劲道甚小,那女子只用长剑便已架住,同那椅子一般原样送回。秋白“啊呀”一声,却见谢离探手抓住戳灯,照那女子上身横去,灯油淋漓一地。那女子左肘撑桌,闪出两腿,斜对着戳灯“呼呼”两脚,又旋身跃下圆桌,一剑劈头砍来。谢离被戳灯带着转了半圈,就觉头顶生风,连忙将戳灯横在头上,那剑“嗖”地从旁边掠过,要削他肋下空门。才防住肋下,那剑又向下游去,直欲片了大腿。

谢离这身功夫,在江湖之中只能算是偏下等,若说出来行走江湖,又或复仇雪恨,委实有些勉强,更何况背上刀伤才愈。那日能将肖倾城于乱军之中抢出来,一是机缘巧合,二是有纪恺夫与杨柏杉二人照应,若单凭一己之力,着实无从谈起。无奈人不多事事却扰人,已到这般地步,又能如何?只得手忙脚乱地应付,初始还能还个一招半式,后来就只有招架之功,再后来连招架之功也没有,只能躲躲闪闪,心中还惦记着秋白,无法聚气凝神。秋白本想继续帮忙,但怕自己越帮越忙,几番闪躲之后,索性跳上竹床,不住叫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那女子本来只专心对付谢离,秋白虽向她扔一回戳灯,也并未多在意,待听到秋白叫人,不禁怒从中来,长剑划个半圆,将谢离引得远去,“噌”地窜到秋白床边。谢离反身欲追,谁料一脚踩在灯油之上,滑倒在地,戳灯脱手,撞向那女子小腿。秋白见她欺近床沿,随手抓起被褥枕头一个接一个砸来,那女子手中长剑飞转,又头也不回,只一个纵身,那戳灯便钻进床下,余下半截在外。

谢离站起身来,但见床前丝絮飘舞,其中一团绿影穿插来去,只怕长剑登时就要扫到秋白,遂大叫道:“她不会武功,你欺负她干么?”冲将过去。那女子一声冷笑,转过身来,左脚一磕戳灯,那戳灯“刷”地贴地直射出来。谢离闪身躲过,势却不止,一招“猛虎掏心”,“嗷唠嗷唠”地叫唤。那女子双眼冷峻,剑锋逐渐走向下三路。

纵使秋白不唤人,那屋内打斗的声音如何传不出去?秋白躲在床上,心中不住翻滚:“这人身穿绿衣,按理应是弄蝶阁的,不过想那弄蝶儿不会做出如此行径,应是粉蝶儿派来的,若是粉蝶儿派来的,只要不伤弟弟与我,便无大碍,待挺到有人相救即可。怕只怕是玉蝴蝶派来的,若真如此,哪会再有人相救,即便不杀自己,离儿是绝难幸免,末了只说某蝶儿私自下手,也不能怎地。”想到此节,不禁打个激灵,心中又道:“品其弹调,不至于此……”

门外廊间忽传来打斗之声,一人道:“谁在那屋内?你们粉蝶阁真是无法无天,胆敢冒充弄蝶阁的人。”正是红云。无人答话,兵刃相加之声渐稠。秋白心道:“果真非玉蝴蝶所为。”

那女子听到门外声音,眉头紧拧一拧,剑上提速。谢离手中已多了条窗棂,却被越削越短。抓住一个喘息,又捡起一条,却比手中的还短,干脆两个都掷将出去。那女子右手一扬,地下便多了四截断木。

谢离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看这女子似是对着我来的,倒不欲伤害姊姊,倘或我窜出这个屋子到那廊上,她定会跟着去,而廊上有红云她们相助,或可有生机。”正想着,女子剑尖“嗖嗖嗖”对着他右腿“足五里”极是快捷地点了三点。每点一点,谢离便借势向门口后挪一步,三点过后,左脚已踹开房门。

那女子突然间弄懂谢离心思,冷笑道:“就不顾你姊姊了么?”说着收敛笑容,慢慢向后退去,谢离也不知她是真是假,哪敢试探?只得又跟回来,“呼呼”连出两招。那女子讥笑道:“你就会使这‘饿虎掏心’么,老虎都吃不饱,还混个甚么啊?”谢离道:“你怎知是饿虎,我这可是‘猛虎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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