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问题问的好啊!
庾献诧异的看了壮硕青年一眼,“刚你不在?”
壮硕青年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来晚了。”
“哦。”
庾献决定原谅他。
接着一脸自豪的说道,“我是保送生!”
“不懂。”
那个壮硕青年很是困惑。
“很牛逼就是了。”这种逗比,庾献不准备多聊。
壮硕青年听了,满脸的半信半疑。
“真的吗?”
庾献不耐烦的摆摆手,“当然啦!比他们厉害多了!”
壮硕青年听了不接话,低头思虑半晌,最后心一横,发狠大叫道,“好,那就是你啦!”
“啥?”
庾献一脸疑惑的扭头看过来。
这人没毛病吧?
庾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壮硕青年,脑袋忽然向前一拱,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整张脸也狰狞起来。
随后唇齿外翻,下颌前突,身子鼓胀,挣烂衣衫,猛然化作了一只犍牛般大小的乌青色的野猪。
这野猪筋肉饱满,皮毛光可鉴人,微微一动,光泽流转,充满了异样的力与美。
“妖、妖怪啊!”
这边的突变早就惊动了旁边看热闹的乡民,一时如同炸了锅一样,哭爹喊娘,四散而走。
场中比试的道童吓得战战兢兢,就连祭酒道人都看的呆若木鸡。
庾献这会儿早就看傻眼了。
这个时代,还特么有妖怪?!
小爷只在书里看过啊!
野猪向前那一拱,吓得庾献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野猪凶猛异常,哪管什么青红皂白,尺余长闪着寒光的白森森獠牙挑住庾献的衣服,将他向后一甩,就落在宽阔的背上。
随即,嘶叫一声,直奔山前。
庾献经此大变,早就六神无主,张开的喉咙里扁桃体一阵震荡,“猪啊啊啊啊——”
惊骇之下,哄闹的人群哭喊着四处奔散,到处吵嚷喊叫。
那野猪狼奔豕突,横冲直撞,一路打上鹤鸣宝殿!
祭酒道人这才缓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快!快去禀告治头大祭酒!快去禀报治头大祭酒!”
话音未落,早就响起一声暴喝,“何方妖物,敢冲撞我鹤鸣大殿!”
接着一幅卷轴飞来,在空中展开,弥散出道道清气,向底下奔逃的野猪卷去。
祭酒道人见了,大喜过望,“这是《老子想尔注》!是师君!”
原来张鲁也被底下的变故惊动,从闭关处赶了出来,一脸愠怒的要收服妖邪。
野猪正浑然不知的奔走,在他背上的庾献却瞧了个清楚。
眼看一道写满金字的卷轴卷来,真是欲哭无泪。
这他妈的!
庾献连忙扯着嗓子大叫,“这里还有人质!还有人质啊!”
然而这时哪顾得的了许多,卷轴离地越近,越发舒展,眼看要将两人缠裹炼化。
那野猪发急,口中吐出三幅黄绢迎了上去。
这三幅黄绢黯淡斑驳,只剩下莹莹微光,和那《老子想尔注》甫一碰撞,就光芒散尽,倒撞而回。
野猪将三幅黄绢一口吞下,越发惶急的四处乱窜。
庾献左右看看,灵光一闪,用力在猪背上一拍,“笨蛋,还不快躲到大殿中去!”
庾献算是看出来了,猪妖虽然看着彪勇,但是法力却很微弱,智商也不太高,这时候不赶紧躲起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庾献倒是不在乎这猪妖的死活,可是自己却不能搭上啊!
那壮健彪悍的野猪早就昏头昏脑,被少年这一催促,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扭身就用白森森的獠牙撞开殿门,闯入鹤鸣殿中。
那写着金字的卷轴,却丝毫不肯罢休,一定要除恶务尽,仍旧怒张着向前席卷。
野猪欲待再次吐出黄绢,然而前次对撞本就法力受损,现下更是无能为力。
再说,以它的法力,纵然宝绢珍贵,哪是张鲁这个掌教师君的对手。
庾献见这野猪一脸惊惧,一副闭目等死的模样,心中百般不甘,口中绝望大叫,“妈的!小爷还没活够呢!”
犹自奋力挣扎。
忽然,他见殿中供着一个狭长的木盒,大约尺余长短,数寸宽狭,上面以黄纸符印封存。
这木盒不知是什么木料,如同晒黄的焦藤一样,泛着淡金色。
拼一把!
庾献顾不得不多想,从野猪背上跳下,大步走向供桌,一把将那木盒抓起,猛的向那卷轴砸去!
那木盒在空中翻腾滚动,上面符纸乱掀,外放出一个个金色符咒的虚影。
看到有这般异象,庾献心中一喜。
有门!
接着那木盒重重的砸在飞来的卷轴上。
这一记猛撞,打的木盒上的符纸乱飞,外放的金色符咒虚影也都四下溃散。
庾献心中一惊,糟了!
老子的法力这么低微,这是拼输了!
还未等多想,那木盒就呼啸着倒飞而回。
庾献手忙脚乱的去接,却不料倒飞而回的木盒劲道甚足,抓在手中竟然还脱手而出,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前。
庾献胸口一闷,“哇”的一口鲜血喷在那木盒上面。
木盒上面的符纸本就被《老子想尔注》打的斑驳四散,被庾献的鲜血一喷,如同被炙热的东西点燃一样,无火燃烧起来。
那些零碎的符纸倏忽烧尽,却没有半点灰尘落下。
剩余的鲜血都尽数落在木盒